“能够头口解决的民事纠纷就尽可能调解。一旦上升到抓人的程度那性质就变了。这是影响到一家人甚至后代的重要问题。如果因为跳广场舞把人弄进去哪怕是行政拘留也会影响到孩子。”
“那样一来打击面就太大了。细数下来那就是一个庞大的群体。如果以此为依据扩大相关范围那每天大大小小的纠纷多了去了直接抓人别说是监狱了看守所早就人满为患。”
“同样的道理咱们回到刘香和陈铭这事儿。他们之间的矛盾是公开的陈铭也多次跑到彩票店惹是生非。可问题是陈铭的行为没有对刘香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也没有构成财产损失……”
“怎么没有?”邢乐再次打断他的话:“刘香不是说了嘛陈铭有一次叫号中奖刘香被迫赔了一百多块钱。”
虎平涛摇摇头:“问题是那次刘香没有报警。他之前打电话报警派出所的人去了只是劝说没有对陈铭采取行动。所以后来刘香也就失去了兴趣。这的确是南城所的工作问题但刘香自己也没有认识到问题根源所在。如果他当时选择报警处理结果绝对跟前几次不一样。”
邢乐叹了口气:“这都是马后炮了。现在陈铭死了刘香肯定得坐牢。”
“他这个属于故意杀人了。”虎平涛认真地说:“我们尽可能的帮帮刘香他可以被轻判的。”
“陈铭对桉子的发生具有重大过错刘香长期被他欺负这是重要原因。而且桉发当天陈铭无理取闹刘香杀人属于一时情绪失控也就是激情法嘴所以主观上恶因不大。”
“再者刘香有自首情节。他杀了人没跑一直呆在桉发现场还及时拨打了一二零急救电话可以认定对陈铭实施了救助行为。刘香为人老实这次属于触犯也是偶犯他平时表现良好诚信经营为人本分这都是有口皆碑的。”
这些情况邢乐都很清楚。
她仍然情绪不佳:“法院那边就不能判刘香无责吗?”
虎平涛提醒道:“陈铭死了这是谁也无法逆转的前提。人命关天啊!”
这时手机响了虎平涛拿出来一看是张娟的号码。
刚接通电话那端传来张娟熟悉的笑声:“虎大所长忙不忙?”
虎平涛有大半年没见过张娟平时也没时间看电视所以这时候接到她的电话还是颇有些意外:“你等会儿啊!”
他右手捂着手机末端低声对邢乐道:“刘香的桉子基本情况都清楚你先去忙吧!记得电脑录档我这边接个电话回头再找你。”
邢乐点点头转身离开。
虎平涛这才将手机凑到耳边:“现在没事儿了你说吧!”
张娟笑着问:“我还以为你在派出所就先打了那边的座机结果人家说你高升了现在不是虎所长应该叫你虎队长了。”
虎平涛笑了一下:“工作安排无所谓职位高低再说也谈不上啊!都是一样的职级。”
“哟听你的意思还有些不情愿啊!”张娟故意逗他。
虎平涛问:“你打电话过来不是就为了说这个吧?”
张娟收起笑容认真地说:“我是受人所托。”
虎平涛神情变得较为严肃:“怎么有人托你帮忙?”
“丁健你认识吧?”张娟在电话里问。
虎平涛思维敏捷顿时反应过来:“怎么你认识姜吟风?”
“姜吟风跟我不熟但他媳妇桑媛媛跟我是高中同学。”张娟叹了口气:“说起来这事儿也怨我。桑媛媛之前在微信朋友圈里发了条消息说她老公因为停车的事情遭人陷害现在……”
“等等!什么叫遭人陷害啊?”虎平涛打断她的话毫不掩饰嘲笑的意味:“姜吟风停车挡了路口桑媛媛当时拿着车钥匙就在旁边人家让她挪车她故意装聋作哑后来两边吵起来姜吟风先动手打人还把人打成轻伤。你给评评理这叫陷害?”
张娟顿时在电话里叫屈:“我就是因为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所以才打电话问你啊!”
虎平涛可没这么容易湖弄:“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直接问我认不认识丁健这一听就是你要帮着姜吟风两口子说话好不好?”
张娟叹道:“之前不清楚现在我才知道啊!”
虎平涛听她口气已经软了问:“那你怎么会想到找我呢?”
张娟回答:“桑媛媛说了丁健的名字还说之前的派出所调解的时候有个姓虎的警察也在场。这个姓很少见我一猜就是你。”
虎平涛问:“意思是桑媛媛找你帮忙?托你传话?”
张娟老老实实回答:“桑媛媛上学的时候就性子泼辣后来跟姜吟风结婚也是看中他这个人所以桑媛媛家里帮衬着推着他往上走。否则的话以姜吟风当时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坐到现在这个位置。”
虎平涛好奇地问:“怎么姜吟风不是本地人?”
“他是普洱那边的。”张娟解释:“他大学毕业的时候考公进了区属单位后来一步步走得很顺利工作成绩突出慢慢提拔到了现在这个位置。”
虎平涛冷笑道:“听你的意思姜吟风因为这次的事情受影响工作保不住了?”
张娟回答:“省级机关的实职副处长这是多少人盯着的位置啊!那天我给桑媛媛打电话她嚷嚷着说这肯定是个阴谋丁健是别人买通了故意整姜吟风。否则怎么可能张口就要六百万还根本不留调解余地?”
虎平涛摇头笑了:“这还真不是什么阴谋。丁健那人改天我带出来介绍给你认识。他不缺钱甚至比姜吟风两口子的钱多多了。丁健平时挺佛系的可一旦惹毛了他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