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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三节(1 / 2)


“她是违规骑行想着抄近路只要上了立交桥顶层绕一圈再从西边的路口出去就能省了很多麻烦没想到被闫重开车给撞了。”

丁健好奇地问:“照这么说这起事故应该是电动车的责任吧?”

洪斌道:“我们赶到现场一看栾丽的车子损毁严重。她本人坐在地上抱着右腿膝盖一直喊疼。类似的情况我们平时见多了一看就是电动车的问题。”

“栾丽的那辆车子属于重型电动车最高时速可以达到六十公里。以前的老电动车都这样按照现在的国标家用骑行电动车最高时速只能是二十公里。呵呵这车子骑着速度快感觉就很爽。马路上为什么要分快慢车道?不就是为了通过速度对车子进行分流。可有些骑电动车的认为立交桥下层车多人多道路拥堵就穿过护栏直接把车骑上桥面跟汽车玩竞速。”

“所以我们赶到现场一看基本上可以断定是电动车的全责————你闲着没事上高速干什么?就电动车那点儿马力和能耐就算是上了立交桥难道你还指望着别人开车让着你?这不活该嘛!”

“可不管怎么样栾丽毕竟受伤了。她一直坐在地上哼哼我看她的样子伤势应该不是很严重后果。说句不好听的如果撸起裤腿说不定就蹭破点儿皮。她不肯起来很大程度上是想要减免责罚毕竟她也清楚电动车不能上高速这条规定顺带着也想蒙混过关可以的话再从“途观”车主那儿多多少少弄点儿好处……反正这事儿当时就这样我都觉得差不多就行了只要两边签了责任鉴定书没什么事情的话就各自走人。毕竟让“途观”车主赔偿纯粹就是扯澹至于栾丽那边我不追究她违章责任就很不错了。如果她真要扯赔偿我就先让她赔“途观”那边的损失。”

听到这里丁健不由得叫道:“没看出来啊!你小子也双标啊!”

洪斌坦言:“我是交警你是法医。你也不想想这一天到晚的我那边遇到的桉子比你这边多多了。有时候光是从我手上的经办的各种纠纷就有十几起。说起来绝大部分都是鸡毛蒜皮不外是谁把谁的车给蹭了电动车撞人然后又是谁开车按喇叭把人给吓着了……反正各种乱七八糟的都有。”

“我对现在骑电动车这些人是真没好感。真正是不遵守交通规则啊!红绿灯在他们看来形同虚设为了赶那几秒钟时间拧着车把拼命往前冲。平时也就罢了早高峰上学一个个抢着冲着都赶着投胎;到了下午放学全都特么的挤在学校门口。我们平时划线规定好的停车位根本没人管这帮人只图自己方便开私家车的也这样硬生生的把一条路堵得水泄不通。”

“这交通节点一旦阻塞后面的车子根本开不动整条线彻底瘫痪。我们没办法只好每到高峰期就在学校门口安排人值守就地疏导。”

虎平涛在旁边听着同情地摇摇头:“这样做基本上没用。我也有孩子每次开车接送都很头疼。我是被逼的没办法有几次干脆走路来回。”

洪斌道:“扯远了我这话一开口就容易跑偏。咱们还是接着说刚才的桉子。窦广杰的“途观”撞了栾丽的电动车如果是正常情况窦广杰肯定得负大部分责任。可栾丽那天是逆行只要是开私家车的都知道这种情况属于是电动车违规骑行何况栾丽几乎受什么伤所以根本用不着担心。虽然我们量刑裁判的时候总会偏向弱势群体可根本上的道理不会变。”

“等到我把双方叫到一起做笔录的时候栾丽忽然冒出一句————是她打的报警电话她现场举报:窦广杰喝过酒属于酒后驾驶。”

“她这么一说我当时就愣住了。这之前还得说个事儿:从我们赶到现场到开始处理交通事故窦广杰一直戴着口罩。起初我就觉得有点儿奇怪可他说是感冒了怕传给别人所以戴着。这种情况也不能说是有问题我当时没在意。后来听栾丽这么一说我这才想起来窦广杰说话的时候距离我挺远声音也不大而且总是半侧着身子似乎在躲着我。”

“我让窦广杰把口罩摘了他实在拗不过去只好摘下来。我当场就闻到他身上散发出一股酒味只是没那么重如有若无的。”

“这基本上能断定窦广杰喝了酒。栾丽那边的责任就暂时不谈了我让人先给窦广杰做检测。我们用的是“酒安1800”那套机子也就是快速酒精测试仪。”

“我们处理交通事故还是挺繁琐的。现场勘查要完成摄影、制图、丈量、勘验等一系列工作。窦广杰摘了口罩就扭扭捏捏不肯配合。他起初嚷嚷着没喝酒后来实在无法抵赖就改口说只喝了一杯啤酒。我让他吹管这小子就开始耍花招用舌头抵着管子装作吹气实际上一点儿也没吹进去。后来我严厉告戒他如果再这样就后果自负他被吓住了这才正常吹气。”

“仪器显示窦广杰当时的血液酒精浓度为每百毫升八十一毫克。我们判定是否属于酒后驾车的标准是每百毫升大于二十毫克。窦广杰这个已经严重超标属于醉酒驾驶。”

“我们勘查完现场让双方在记录上签字。窦广杰死活不签他显然很清楚相关的政策知道一旦签字就他今天这行为绝不可能花钱摆平。因为酒后驾车已经入刑尤其是醉驾那肯定是得进监狱的。”

“鉴于他拒不配合的态度我们这边就只能走程序带他到医院采集血样进行酒精含量鉴定。毕竟机检跟医院那边开出的检查单子在法律上效果不一样后者才能被法院采用。”

说到这里洪斌停了一下从衣袋里摸出香烟散了一圈自嘲地解释:“我这是老毛病了说起话来就想抽实在忍不住。”

虎平涛拿出打火机给他点上笑道:“我也一样。”

洪斌深深吸了一口认真地说:“我们当时去的是市属四十一分院。之所以去那边做血检有两个原因:一是距离近二来嘛之前也有几个酒驾的桉子都是在那边做的检查。关系熟了都习惯性的往那边跑。”

“因为是晚上而且又是八点多快九点钟医院里人已经很少我们就把窦广杰带到急诊室。当时是一个叫做张维凯的医生开了化验单然后我拿单子送着窦广杰去化验室抽血。护士给窦广杰抽完血装进试管这时候突然灯灭了。”

虎平涛皱起眉头问:“停电了?”

洪斌点点头:“当时我也这么认为四周黑漆漆的我眼睛过了几秒钟才适应。我下意识觉得窦广杰可能会趁机逃跑就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可后来感觉他很老实没有那方面的动作。”

“我朦朦胧胧的看见护士在忙从侧面的门里走出来一个穿白大褂的好像是医生。外面走廊上还有人在问“怎么停电了”“可能跳闸了”之类的话我就没在意坐在那里守着窦广杰。”

“过了大概两分钟吧!可能是医院的人把电闸保险推了上去。电灯亮了。我想着赶紧把事情弄完就催促他们给窦广杰做血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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