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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落水(2 / 2)


她听见母亲坐下的声音,随即是长长的叹息,凉书不看她也能想象出脸上的愁容。

“凉书,你就这么见不惯你李叔吗?”

母亲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突兀。

这屋子所有的陈设都是蓝色的,因为沈凉书只钟情于蓝色,床被,窗帘,墙纸,甚是是一个小小的插头,东西有蓝色的就一定要买成蓝色,若是没有,那就染成蓝色。

“妈,请你不要在我面前提除了我爸以外任何一个男人的名字,因为我不保证下一秒会不会抱着煤气去和他同归于尽,然后明天报纸的头条就是xx女生因不满母亲二婚,杀死一个寂寞孤独的老男人。哦,不能说同归于尽,因为我怕脏了我的衣服。”

凉书最常做的事,就是在自己的母亲气得语无伦次。

而这个略带可怜的中年女人,现在正抿住唇,眼泪吧嗒吧嗒滴了下来。

沈凉书听见母亲的抽泣声心中更加烦躁。

“妈我困了,想睡一会,你先出去吧。”女子恼羞成怒。

“沈凉书我告诉你,这婚我是结定了,你同不同意都没关系。”

沈凉书一把扯下了头上的被子,凌厉的目光看向面前的女子。

“好,那我也告诉你,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平淡地说完一句话,母亲终于控制不住,眼泪簌簌落下,厚重的关门声在几秒钟后响起。

沈凉书疲惫地往后倒去。

母亲忘记了今天的凉书晚归,凉书忘记了还有一张考了49分的卷子。

第二日是周末。

沈凉书的习惯是睡到自然醒,起床洗漱之后随意找了些东西吃。

昨晚刚吵了架,今天谁都不理谁,母亲在整理书架上的书,而凉书随意翻了一本书看着。

她的性格一直是这样,大大咧咧的模样强大地无以复加。

于是,整间屋子里只剩下翻书的声音和整理时是不是发出的声响。

“曾经你唾手可得而随意丢弃的东西,在将来漫长的岁月里,可能再也遇不到。”

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凉书合上看了看封面。

《我曾拥有你的整个世界》,当代作家夏晚,现居上海。

心中不知怎么开始烦躁起来,叹了一声把书放回原位起身出去。

正在整理书架的母亲看见她离开,嘴唇翕动,终是没有喊出口。

凉书惊讶于母亲没有叫住自己,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失落。

走在熟悉的大街上,突然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去处,没有什么朋友,那些附近的景点已经在几年前就已经能数清楚那儿的大门有多少块砖。

凉书愣了一下,喃喃自语。

“原来我当初那么无聊。”

百无聊赖,竟然到了河边,这里人很少,但是景致伊人别有一番风趣,枝头挂着的冰花在晶莹剔透,拿在手上看着它清晰的纹络是天然的雕刻,美得让人窒息。

凉书很喜欢安静的感觉,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感觉到自己是存在的,至少不被涌动的人潮淹没成了最不起眼的一个。

随便寻了地方坐下,可以看到河面一层薄冰静静躺在那里,凉书的思绪突然飘回了过去,不知是哪一年,丽江下了大雪,过后,很多人在这河面上滑冰,往死了开心,有一对父女让她印象深刻,从那之后,她不开心的时候便会来这里看看,想像那个父亲怀里的人抱的是她。

可是,丽江很多年没有下雪了。

年复一年,她再也没有在这遇到过一对父女,记忆像是定格在很多年前的冬天。

正当沈凉书发呆的时候,突然有人从她后面推了一把,于是,穿着绿色羽绒服的姑娘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落入河中。

随即,传来大声的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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