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
展椒见李峤额头上冒着汗,手还扬着往她身上蹭,又觉他中了药若是得不到纾解,怕是一晚上都要受这样的折磨。
她定下心来想了想,最后一咬牙,伸出了手。
李峤发出了一声似痛苦似愉悦的轻哼,胡乱扬着的手臂慢慢放了下去。人却于混沌中坐起来,再次吻住了展椒的唇。
展椒觉得颇有些难为情,但此刻内心又带着小小的窃喜。
听着李峤或轻或重的喘息声,展椒慢慢地也摸索出了一些关窍,懂得变换频率与力道取悦他了。
等他终于释放出来的时候,他的右手已经酸得不是自己的了,更加不要说长久地勾着身子,腰酸腹痛腿又软了。可她看着他脸上的潮红慢慢褪去,人也渐渐睡着,又觉得心里一块大石落下了。
她强忍着酸疼穿好衣服,端来热水准备给李峤擦擦身子。
初时展椒的确只是专心致志为李峤擦洗身子,擦着擦着就有点走神了。手下的肌肤光滑结实又有弹性,叫展椒拿着毛巾擦洗的手渐渐变得轻飘飘的,感觉使不上力了。
面前人真是,秀色可餐。
李峤哪儿都好看,尤其是锁骨。一字型的锁骨平直挑起两肩,顺势而下是微微鼓起的两块胸肌。锁骨连接的肩颈胸这一块凹凸有致,线条紧致流畅,阳刚气十足,直叫人移不开眼。
展椒看着看着,摸着摸着,就觉得口中唾液分泌旺盛,差点要流口水了,连忙吞咽了下,这才总算是回过神来了。她一想到自己刚才像个登徒子似的,竟然对着李峤流口水,脸就烧起来了,越烧越热。她赶紧站起来,用双手捂着脸轻轻拍打。脸被自己打疼了,可她心中却觉得说不出的欢喜。
眼眸转处,又见着李峤的睡颜,她的视线又黏上了,忍不住仔细打量起来。李峤的长相是极为清俊的,眉如远山勾勒,鼻梁如挺秀山阿,五官显得十分立体。
展椒替他擦洗完了,给他穿好衣服盖上被子,想离开可又舍不得,索性趴在床边,撒欢儿似的长久地盯着他,描摹着他的轮廓。
他闭目仰头,展椒趴在那儿看着他的侧脸,,就看到从额头到人中,鼻梁勾画出来的那一道连绵起伏的线条,如刀削斧刻一般,凌厉又不失圆转,就如他的人一般,君子如竹却又凌冽温柔。
她伸手,一点一点,一寸一寸,刻着他的容貌,在她的心里。
良久之后,展椒才替李峤掖了掖被角盖好被子,然后轻轻推门离开了。
***
翌日,李峤醒来时只觉全身酸痛,他撩开中衣衣襟,看到肩上的咬痕,又发现床上的血迹,才回忆起昨夜发生的事。
昨夜他本来在楼下的院子,也就是红袖被抛尸的地方查看还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然后就看见翠翘婷婷袅袅地走过来了。
她说她有关于红袖的事儿跟他说,就带他去了楼上她的房间,接着喝了一杯她到给她的茶,就晕过去了。
后来,迷迷糊糊中只感觉很热,有人脱了他的衣服……
李峤正在想那个脱他衣服还咬了他一口的人是谁,一道娇俏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阿迟哥哥!”
虚掩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鹅黄色对襟襦裙的女子走了进来。她人儿娇小,步子缓中带急,头上的碧色双蝶流苏随着步伐轻轻摇曳,极是娇俏动人。
阿迟是李峤的小名。
“阿迟哥哥,你终于醒啦,感觉好些了没?”女子声音温婉,带着江南水乡的软糯,叫人听了心里顿时舒服了一寸。
“好多了,阿漪,你……一直在这儿?”沈漪算是李峤的远方表妹,久未见本该诉诉想念,可李峤心里想着昨晚的事情,于是开口问道。
“我……”阿漪才开口却又顿住,低了低头,脸上泛起霞色。她听说李峤出事,天还没亮就赶来了这种地方,她怕李峤觉得她不合规矩,“我听说你出事,就匆匆赶过来了……”
沈漪说完又低下了头。
她脸上泛起的霞色,说话时的羞怯让李峤感到暗暗心惊。虽然母后有意叫他娶了阿漪做王妃,他也觉得这个表妹知书达礼,温婉可人,又是江南巨富沈家的独女,跟自己很是相配。但是,两人若是成婚前就做了那种事情……
这下换李峤低下头了。
脑海里还回荡着昨夜零零碎碎的片段,他看着眼前才过二八年华的沈漪,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了。
他这沈漪妹妹,是整个沈家捧在手心里的宝,更是那位文能金銮对辩逼死使臣、武能千里单骑营救皇帝的皇婶婶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怎么能就让他这样欺负了呢?
皇婶婶要是知道了,非打死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