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森林无辜地眨眨眼,拿起瓶子,果然看到上面显示已经过期两年,他只好放弃。
于是两个病号相扶相持出门。
医院里,两人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旁边各自打着点滴,陆芩脑袋靠在莫森林肩上,昏昏欲睡。
一个发烧。
一个肠胃炎。
两人都把自己折腾得够呛。
回去的路上,陆芩终于忍不住吐槽莫森林:“你说你一个大男人,身体怎么能这么虚弱。”
“我第一次见你,你晕倒在你家门外,低血糖。去了京都一趟,你回来又晕了一回。还有这次,跳河里洗了个澡你也发烧了。”
“你是男人啊。”
“怎么能这么弱不禁风呢。”
“男人怎么了,男人就是铜打铁铸的吗,我们也是宝宝,只不过是长大了的宝宝而已。”
莫森林慢吞吞说道。
陆芩:“……”
“莫巨婴你真是够了!”她恼怒地瞪他一眼,走得飞快,不想跟这个幼稚的男人并排走。
莫森林眸中浸染笑意。
“慢点。”
夜色里,男人追上了女孩,认真牵着她的手,女孩倚靠在男人手臂上,娇嗔怒喝皆是甜蜜。
男人永远都不会告诉女孩,他三次脆弱背后的原因。第一次,是对生活没了希望,第二次,是被父亲伤了心,第三次,是因为她。
仅限三次。
以后都不会了。
因为女孩会担心的。
晚风习习。
日月星辰皆落入凡间。
——
陆芩是在阳台花盆里看到烟头的,她愣了下,印象里,莫森林从来没在她面前抽过烟。
她以为他是不抽烟的。
当她捏着那烟头走进客厅时,莫森林正在喝水,瞥到这一幕,差点呛到,表情十分心虚。
陆芩微笑:“这是什么?”
莫森林不自在地摸摸后脑勺,眼神飘忽,似是而非:“可能是……尼古丁的爸爸或者爷爷?”
陆芩:“……”
她第一次听到有人把烟草说得这么好听又理所当然。
这男人居然还面不改色。
她瞅了眼这半截烟头,说实话,陆芩在脑海里想象不出莫森林手指懒懒夹烟的画面。
“你抽一根给我看看。”陆芩说。
莫森林:“……”
这是另类的惩罚方式吗。
“我错了。”
“你错什么了,我又没有不允许你抽烟,你快抽给我看,我想瞧瞧你抽烟的样子。”
她表情十分期待。
莫森林见她表情认真,不像作假,便慢吞吞走向电视机,从底下盒子里拿出一包烟。
他抽出一根。
回头看了陆芩一眼。
陆芩凑近了些,她挺好奇的,便抓住莫森林的手,抬高,嗅了嗅那独特的烟草味。
她嘟囔:“挺好闻的。”
男人手指骨节分明,修长好看,像是一双弹钢琴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烟,添了几分痞味。
莫森林眼眸深邃。
他低头,指间捏着那根烟,随手掏出一个打火机,打火机是银色的,方方正正,很有金属质感,一看就是很受男人欢迎的款式。
莫森林迟迟没点烟。
陆芩催促:“点啊,你磨磨蹭蹭的干嘛,我还想闻闻从你嘴里呼出来的烟草味呢。”
莫森林:“……”
这丫头绝对是故意的。
他挑开打火机盖子,点燃了火,随手将烟斜叼在唇上,火光接近烟,淡淡青烟袅袅升起。
莫森林猛地吸了口。
他看向身旁女孩,忽然摁住她后脑勺,将她压向自己,嘴唇轻启,将烟缓缓踱进她口中。
一股辛辣味刺激着喉咙。
陆芩推开他,剧烈咳嗽起来,眼眶泛红,恼怒地瞪着莫森林,“你是故意的对吧?”
莫森林掐灭了烟。
他眸中浸染笑意:“好了好了,以后我都不抽烟了。这是我的最后一次,你的第一次,你的味道里有烟的味道,以后吻你就够了。”
陆芩狠狠瞪他:“无赖!”
她刚刚的确是想教训莫森林,让他知道抽烟对身体有害,可这家伙的段位比她还高。
好气人呐!
虽然莫森林懒懒叼着烟的样子让她很心动,很有男人味,她目不转睛,但她还是坚定了信念。
为了身体健康。
坚决不能让他抽烟。
“给我看看。”莫森林走近,捏着陆芩的下巴,认真地看:“希望刚才的烟对你身体无害。”
陆芩啪地打落他手。
她鼓起腮帮子,眼睛微红:“那你刚才还那样,把烟全往我嘴里吹,我都呛哭了。”
莫森林连忙啄她的嘴唇。
“我的错,我的错。”他忍不住失笑,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幼稚:“我就是想着,既然是最后一次抽烟,那就给它一个完美的结局。”
没有你。
那是不完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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