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又觉得若是真流出来显得颇为失礼,只能拼命的往回吸溜。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彪形大汉,此时在这里努力的抽动着半边脸颊,也为了把那鼻涕给吸回去,看起来到是颇为有喜感。
“我还有些事,先走了,你们”庄清宁着实是看不下去,抬脚便要走人,“就请自便吧。”
“是是是”胡大满口应和着,更是与那胡二c胡三站成了一排,恭恭敬敬地送了庄清宁出了这胡同。
“大哥说的当真是不错,这银钱要回来了。”胡二笑咧了嘴角。
“是啊,不但要回来了,还多了一些,这晚上咱们可是能好好喝上一顿了。”胡三也笑眯了眼睛,“要不,咱晌午就喝?”
手里头有钱,那就得赶紧花掉,要不然的话,说不准这银子回头就去哪儿了呢。
胡二与胡三一说起这喝酒吃饭的事儿,整个人都兴奋起来,商量着晌午的时候该去哪家铺子里头打酒,要不要去如意阁里头要上几个菜,带回去慢慢吃,好好喝。
只是这两个人讨论的热火朝天的,一转头瞧见胡大正在那愁眉苦脸的,顿时十分诧异。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得了银子还不高兴?”胡二问道。
“就是。”胡三也在一旁附和,“没得着银子吧,那是不高兴,怎的现如今有了银子,大哥还不高兴?搁从前大哥不是早就乐的要去买那酱肉吃了么,这回是咋回事?”
“咋回事,咋回事,你们俩当真是傻不成?”
胡大被两个人吵得有些不耐烦,数落起他们两个来,“没听着方才那庄掌柜说啥么?”
“刚庄掌柜说啥了”胡二抓了抓头。
方才初见着庄清宁时,光是害怕被秤杆子敲脑袋了,只忙着护脑袋,后来是见了银子,只顾着高兴得了银子的事儿,旁的根本没在意。
胡三亦是如此,听胡二这般问,微微一愣,继而摇了摇头。
“让我说你俩啥好,也忒没脑子了。”胡大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方才庄掌柜说请自便,请自便是啥意思知道不?”
“不就是随意的意思着,这词儿听着文绉绉的,可我也是懂得。”胡二挺起了胸膛。
“这是其一!”
胡大喝了一声,“可这人说话,都讲究个暗示,也就是话里有话的,所以你就不能光想着看这表面意思,也得想上一想内里究竟是个什么劲儿,这才能猜得透人的意思,做的好事儿。”
“方才这庄掌柜是说请自便,这面儿上听着是随咱们的便,可你若是仔细想想的话,是不是要让咱们往后做事掂量着一些,少做些替人寻事的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儿,否则的话,便要对咱们不客气?”
“所以我寻思着,往后咱们是不是就不能做这事儿了,不然的话,怕是没有好日子过啊。”
最后这个“啊”字,胡大是拖长了尾音,可谓饱含辛酸和无奈,听得胡二与胡三两个人心里头顿时不是个滋味。
“这,不至于吧,咱们又不碍着这庄掌柜的事儿,她胳膊能伸的这么长?”胡三疑惑道。
“老三,这就是你想的不周全了,我到是觉得大哥这话说的极对,咱们往后还真是不能再干这些事儿了,得仔细寻思寻思,做些正当事儿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