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谷山的山脚下是一处村庄,显然因为若谷山有一处女子书院的缘故,临街两旁铺子林立,这个时候各种摊位也都摆了出来。
馄饨,包子,面条各种吃食一应俱全,许多赶到这里的马车,停留下来,吃上一些饭食,这才往山上走。
离应试还有一个时辰的功夫,上山的话,顶多也就是半个时辰,几个人便寻了一处馄饨摊来,要了馄饨和烧饼,热乎乎的吃个早饭。
烧饼表皮酥脆,内里软嫩,里头是混了花椒末的,外头又沾了一层的芝麻,吃起来十分好吃,馄饨是鲜肉的,皮薄肉多,肉汁恨不得要顺着嘴角流下来,配上清淡的汤,一口馄饨一口汤,吃的颇为舒坦。
“行行好,行行好”
几个人正吃着饭的,一个衣衫褴褛,佝偻着背,蓬头垢面,看不清容貌与年纪的乞儿,拄着拐杖,脚一跛一跛的走了过来,冲庄清宁等人伸出了一个上头满是泥污和豁口的粗瓷碗出来。
乞丐瞧着十分可怜,庄清穗想了想,从怀中抹了两文铜钱,放到他那个碗中。
“谢谢,谢谢。”乞丐作揖道谢,却是沙哑着声音问庄清宁,“小姑娘,瞧你穿戴也是不俗,想来家中宽裕,可否再给两个钱?这两个钱于你而言并不多,可于我而言却是救命钱呢。”
“看小姑娘这模样也是来考书院呢,多做些积德积福的善事,对小姑娘也好处多多呢。”
“我零花钱不多,只能给你这么多了。”庄清穗笑答,“且我家中如何是我家中之事,与我尚且关系不大的。”
更别说与你而言了。
至于旁的话,庄清穗并没有说太多,只是坐在那接着吃馄饨。
那乞丐见状,也不坚持,只跛着脚,问旁边桌上的人接着要钱去了。
“小姑娘,你方才就不该给这人钱。”卖馄饨的摊主是个看起来做事勤快利索的大婶,凑了头过来,道,“这乞丐每年都来,
每年都是趁这个时候来,为的就是看着人多,且都是小姑娘的,心眼善又好说话。”
“还不要吃食,只要银钱,一瞧便是故意来诓骗钱财的,往后你们需得长个心眼,可别再这般被骗了。”
“是,谢谢大婶提醒。”庄清穗抿嘴笑了笑。
乞丐和两文钱不过是一场小风波,给也就给了,即便是被骗了,也不是大事,众人皆是没有说,尤其是庄清宁,只拿了一旁的烧饼给庄清穗来吃,更是只字不提。
而那乞丐,仍旧是去旁的桌那要钱,若是要不到钱的,便讽刺一通,对方要么是红着脸扔个一两文钱,要么便是跟其争论一番,也有人如老僧入定一般,当做根本没瞧见这乞丐。
而若是能要到钱的,便如刚才对庄清穗所说的话一般,问旁人再多给上一些,有些架不住面子给上一些,而有些人则是反唇相讥,甚至有人将那钱又拿了回来的,还有的,斥责方才给了银钱的女儿,让其往后不要如此愚笨。
总之,各样反应皆有,有的闹得动静大的,甚至引了旁人前来围观。
庄清宁等人对这些事没什么兴许,吃罢饭后,略收拾了收拾,漱口整理衣装,带了水囊了一些吃食,开始往山上走。
若谷山并不陡峭,坡势甚缓,台阶修缮的整齐,且打扫的十分干净,拾级而上,能看到两侧已经发了芽,长势郁郁葱葱的林木,听得到叮咚悦耳的泉水声响,还有鸟儿在一旁浅吟低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