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的系统的资料包也到了,花含烟被迫感受了原主对黎惑的“情深似海”。
初见时黎惑救了被歪果仁欺侮的原主,被原主认作他的英雄;之后黎惑出演电影《月亮》的主角,是个和原主人生经历差不多的角色,感动了原主,被原主认作他的月亮,黑暗中的光芒;后来原主眼见着时日无多,情不自禁追到了娱乐圈,又被黎惑的人格魅力吸引。
可惜黎惑是个没心的,入圈这么多年连个绯闻对象都没,常年和他人保持三十厘米以上的距离。
花含烟也说不上什么感觉,不知道是该庆幸俩人没什么还是该同情原主的遭遇,他可没忘他的任务要消除原主的怨气。
原主怨什么?怨苍天不公。凭什么他没有父母,凭什么他天生带病不能有自己的生活,凭什么他不能靠近他喜欢的人?
花含烟正纠结着呢,就被系统发来的黎惑的履历秀了一脸。S级Alpha,家世优越,五岁获得全国儿童歌手大赛金奖;十岁代表国家出席青少年交流会;十六岁剑桥金融研究生毕业;同年接手家族产业,五年使它再上一台阶;二十二岁自导自演的电影获得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本身还拿到了最佳男主角和最佳导演奖,之后每年都要搬回来点奖;还是剑桥和国影的客座教授……
一眼看不到底,花含烟没心思继续翻看,柠檬树下你和我说的就是他现在的心情了。
“停,我晚上再看。”花含烟制止了系统给他不停输送信息的行为。摇头晃脑甩了甩,他才想起来刚才在干嘛。
电话已经挂掉了,他尴尬地朝吴沫沫和小琴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刚才愣神的行为。
“我们懂我们懂。”吴沫沫和小琴一姨母笑。她们理解,不就是高兴疯了嘛,花含烟对黎惑的痴迷她们也是有目共睹。
花含烟算是把黎惑记下了,目前他对这人没好感。他绝对不会承认他在酸。
下午五点半,前秀丽组合的五个成员依次接待前来采访的记者。
原主是选秀成团出道,但组合仅仅存在了两个月就吹了,团员也有各自的发展,最火的就是原主了,粉丝足足有两千万。
这次演唱会也是为了完成当年的约定,给团粉一个交代。要是正常来讲,原主和那四人一起开演唱会,完全是自降身价,给他们热度蹭。
记者也都客客气气的,问的问题都是赵仪香先看过的。但不知怎么的,有个戴眼镜的年轻记者忽然挤过去把话筒怼到了花含烟面前,“花含烟,听说你在圈里人缘很好,能透露下今晚会有哪些人来看你的演唱会吗?”
然而事实上,原主因为性子清冷骄矜,在圈子里一个朋友都没有。初步判定,这人是来找茬的。
“留点神秘感不好吗?马上就要开始了,到时自见分晓。”花含烟说。
林镜不依不饶,“听说影帝黎惑答应了你的邀请,今晚能在台上见到他吗?”
“嗯?这是秀丽组合的演唱会哦。”花含烟闭口不答黎惑的事情,专注强调这不是他的个人演唱会,而是组合的。
林镜还想再问,被旁边同行挤开了,剩下的问题就很友善了。
离开了采访间,花含烟立马给赵仪香报告了刚才记者采访出现的意外。他那几年龙套除了磨炼演技外,更让他见识了这个圈子里的牛鬼蛇神和腌臜事,万事皆要防。
稍微吃了点东西垫肚子,花含烟就到后台候场了。另外四个已经来了三个,两女一男,他们三个像是比较熟,见到花含烟互相对视一眼后一起来跟他打招呼。
花含烟也礼貌但疏离地向他们问好,和他们三个保持在一米以上的距离。
也幸好这三个人懂事儿,没有来跟花含烟套近乎,不然花含烟还真要苦恼下。
最后过来的是个看似优雅的御姐,但她过来第一件事就是轻蔑地扫视花含烟,嫌弃地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似的。
花含烟想了想,这女人叫季婷舒,有个三四百万的粉丝,不知道哪儿来的底气嫌弃原主。但他就装作没看见,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见到。
主持人在外边开场,气氛越来越嗨。五人分别站在各自的位置等待上场。
开场曲是五人合唱,花含烟自属C位。随着升降台缓缓升起,花含烟拿着话筒的手松松紧紧,手心里一片黏腻。
他在紧张,他当然会紧张。不仅是因为关系到他的命,站在舞台,为爱歌唱,是他曾经的梦想,夭折的梦想。
用别人的身份站在这里,是种难以言状的心情。不论怎样,他都会全力以赴。
耳返里的前奏响起,花含烟下意识地随着节奏摇摆。
人从台子里冒头那一刻,尖叫声几乎掀翻了体育馆的顶,代表花含烟的紫色的灯海几乎占据了全场。零星几种其它颜色的灯光在紫海的夹缝中艰难求生。
大家一起唱的前三句,花含烟的声音混杂在其中,不显山不露水。当只有他自己的时候,差别就出来了。
他气息稳妥,音色饱满,尤其是对每一个音符的把握力度,超赞。而且这是首抒情歌,他的声音能带人入境,仿佛真的经历了秀丽组合笑与血汗的奋斗时光。
可惜队友不给力,他费劲带人入境,队友一开嗓就把他构造的意境毁的七零八落。
到了后边,花含烟已经感到吃力了,气息略微不稳,但还在可控范围内。幸好一首歌五个人分,分到每人头上也没几句。他很难想象一会儿他该怎么把自己那首歌唱下来。
但就算晕倒在舞台上,他也不能不唱。
一曲毕,花含烟勉强维持着平稳的步伐,在粉丝的□□声中退场。
之后的大多时间跟他没有关系,他的下个节目是压轴的,最后一个,正好休息。
回到休息室,好声安慰小琴和吴沫沫他没事他很好,把两人请出去后,花含烟就躺到了椅子上。
胸腔稍微有点撕裂的感觉,他的手放在胸膛上感受着心脏的跳动。很痛,也很爽,淋漓尽致的爽。
站在舞台上,被所有人注视、信任的那一刻,仿佛天使给他灰暗的人生打上了高光。
花含烟想,他是爱那个舞台的。
“系统,你也看到了吧?这个身体根本支撑不住,我怎么能把演唱会办好呢?”花含烟幽幽地对脑子里的系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