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紫兰来喊她起床,婉曦看着眼前两个紫兰晃晃悠悠的,努力地眨了眨眼,强压下心里的不适,道:“兰婶,怎么了?”
紫兰把她从床上扶起来:“什么怎么了?天都黑了,快起来吃些东西再睡。”被她拉在手里的人,软绵绵的,虽然隔着一层厚厚的布,她仍然可以感觉得到她身体烫得跟烧红的炭一般。
又摸了摸她的额头,惊叫一声不好,这是发烧了。
把她按在凳子上,道:“发烧了怎么都不告诉我?”
婉曦强撑住笑:“不过是发个烧,着什么急呀!”但她心里其实很清楚,这烧不仅仅是发烧这么简单,应该是手指头发炎引起的。
紫兰心里跳得跟打鼓似的,道:“不行!我要去告诉王爷,您烧成这样不请大夫怎么可以!”说罢转身要去,婉曦一把扯住她,朝她摇了摇头:“不要去!”
“不要去!如果他真心疼我,也不会让他的妾把我害成这样,你现在去求他,只会让他心里痛快。且谁没有一个头疼脑热的,你让我捂着被子歇歇就好了。”事情却根本没有这么简单。
紫兰还要再去,婉曦便有些生气了。只得作罢,饭也没吃,便又到床上躺着去了。
只是紫兰一直不肯离开,护在她身边,不停地给她换毛巾。若是过了丑时,还不敢退烧,她只能去找主人了。到了半夜这烧终于下去了些。紫兰这才放心地趴在床边睡着了。
婉曦的烧,一直未退干净。保持着低烧,虽未再升高,但亦未完全退去。
这样连连续续地过了三日,婉曦的手不但未见好转,反而化浓了。现在她日日都要用烈酒来清洗伤口,只盼望它能好。她可不想死在这里!
这日因为正房里要用马,据说是王爷要去城外的庄园里办事急用。紫兰一个人打点五六匹马,实在忙得抽不开身。便无暇顾及到她。
她便一个人坐在屋后的大树下乘凉,偶尔吃一块紫兰给她削好的水果。今天身体又烫了些,再如此下去,她只怕真的会命丧此地。
如果能出去这个院子,给自己找一些草药来,也许还能有救。
趴在古桌上,她又开始昏昏欲睡。在半睡半醒之间,突然脚跟边传来两声狗叫惊得她跳了起来。她慌张地站起来,看过去,只见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儿,手脚并用地趴在地上,一身锦衣华服,却被他糟蹋得破败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