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横隔在路中间的出租车,显然是有备而来。
开着远光车门大开,给人制造出一股事故现场的错觉。
因着顾江年的提醒,慕晚是谨慎的,可这谨慎,看这谨慎,终究也有纰漏之地。
一个闷棍下来,姜慕晚只觉得后脑有瞬间的动荡,顺着车身滑下时,荡漾余光中一道欣长的身影映入眼帘,男人戴着鸭舌帽,皮肤白皙,那五官、竟与顾江年有几分相似。
这夜、顾江年归顾公馆,路上,给姜慕晚去了通电话,那侧久久无人接听。
坐在后座的男人微微拧眉,收回手机时余光瞥了眼车窗外,顾公馆的交界口处,一辆出租车在身旁缓缓驶过。
顾江年其人,素来警觉,那种警觉,是被追杀多年练就出来的一身本事。
目光顺着那辆出租车远去,男人只觉隐有不对,侧身望了眼车牌号,低沉开口带着几分谨慎:“罗毕。”
顾江年心头隐有不安,唤了声罗毕。
罗毕尚未回答,却一个刹车猛地踩了下去。
姜慕晚的座驾停在离顾公馆入口处的数十米之地,车门大开,且车子还未熄火。
“先生,”罗毕惊恐的嗓音从驾驶座传来,他望着姜慕晚停在路边的座驾,只觉心头不安。
顾江年惊觉之际,猛地推开车门下车。
疾步朝姜慕晚车子而去。
手机、和包都在,人不见了。
“先生,”罗毕跟下来,围着姜慕晚的车转了一圈,想找点可疑的踪迹。
“先生-------”身后,警卫的声响猛的乍起,“车子在漏油。”
三五秒后,一道惊天火光在临近顾公馆的交叉口处冲破天际。
给这个忙碌的城市带去了一份不一样的色彩。
爆炸声让下班在归家路上的人目光不自觉的望向声源处。
顾江年被爆炸气流冲到数米开外,匍匐在草地上,只觉脑子嗡嗡作响,数秒过去,他撑着身子从草地上起来,他甩了甩脑袋。
脑海中,出租车的影子倏然闪过,霎时、在霹雳啪拉的烧灼声中,罗毕只听到一句隐着暴怒的吼声:“cA:09723的出租车,去查。”
顾江年报出一串车牌号,身旁警卫瞬间炸开,拿出手机联系人,追踪那辆车牌号为cA:09723的出租车。
这夜、c市动荡了。
姜慕晚被绑架了。
且无论是c市华众新上任的董事长。
还是c市首富顾江年的爱人,亦或四代科研的后人,无论是哪一种身份,都足以让整个c市颤一颤。
前两者,颤的是商界。
后者、政界。
国内顶尖科学家的子女在科研成果即将完成的关口被绑架,这无疑是动荡全国的举动。
不怕其他,就怕是外界特工蓄意为之。
有备而来。
顾江年踉跄着拉开车门坐进去,而后,顺着出租车离开的方向追去。
晚七点半,正值下班高峰期,车流如织,顾江年开车行至路口,看着交错横流的道路,橙色的出租车在眼前交流而过,让他一时之间没了方向。
顷刻,他猛转车头向着交管部门而去。
数分钟前,萧言礼被罗毕一通电话喊了过来,将至,便见顾江年着一身脏乱的西装急速奔赴而。
“韫章---------。”
萧言礼一句话尚未出口,便被顾江年伸手猛的拉住望着交管大厅而去。
“出什么事了?”
“姜慕晚被绑架了,”顾江年这日,浑身气息冰冷。
素来注意形象的人也不在乎自己此时是否满身污秽。
萧言礼诧异,望着顾江年的目光带着些许不可置信。
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一二,只见顾江年已经站在了交管大厅的屏幕前,话语急切:“七点三十二分,城北南路交叉口,橙色出租车,牌照cA:09723。”
监控倒退,顾江年目光锁定在路口,望着那辆出租车的影子恩一路乱窜。
数分钟后,监控人员将目光锁定在某处,告知顾江年:“西郊南路,顾董。”
车内、姜慕晚从颠簸中醒来,后脑勺阵阵疼痛告知她刚刚经历过什么。
她动了动,发现自己被绑在了出租车的后备箱,手中绳子捆着死结。
人在这种时候,只有一众念头:求生。
慕晚也不例外。
她睁开眼睛,看着脏兮兮的后备箱,试图从中找点可以让她自救的东西。
颠簸中,车子停了下来,刚刚清醒过来的人猛地闭住双眼。
片刻,后备箱的门被打开,男人及其粗暴的将她从后备箱杠了出来,扔到了另一个地方。
她微眯着眼打量四周,已经躺在了另一辆车的后备箱里。
这夜,姜慕晚几近辗转,从一辆车换到另一辆车,如此周而复始。
数小时后,她被丢在了地上。
几经辗转,慕晚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现在所处何地,只隐隐觉得这处,离c市以及顾公馆及远了。
她躺在冰冷的地上,在这六月初的天里冒着森森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