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七日晚间,首都天气阴沉,c市夜间狂风乱作,电闪雷鸣,妖风肆虐,在顾公馆的山林之间呼啸着。
凌晨两点整,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顾江年的美梦,男人披着睡袍起身,拉开房门,见兰英站在门口一脸急促的望着他:“先生快去看看吧!夫人捡的那两只猫去了一只。”
夜里风大雨大。
余瑟心中记挂着两只猫,心中有着不祥的预感,夜不能眠,起身看了一眼。
这一看,看的这个五十多岁的夫人坐在茶室里望着去了的小猫,悲恸了起来。
呜呜的哭泣声惊吓住了守夜佣人,颤颤巍巍的按了内线给兰英,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吓得三魂掉了七魄。
兰英上来时,见守夜佣人坐在沙发上瑟瑟发抖。
宽慰了两句,二人相拥着去茶室,这一瞧,不得了。
惊动了顾公馆,惊动了顾江年。
这两只小猫早就成了余瑟的精神寄托,她觉得这两只小猫象征着太多美好的东西。是温暖、是依靠,是新生,可此时这些都散去了。
余瑟坐在沙发上哭的不能自已。
顾江年迈步过来,望着躺在猫窝里没有了气息的小猫,温声规劝“母亲该庆幸,倘若是没有遇到我们它早该去了。”
余瑟的低泣声止不住。
心中似是有一块桥梁塌了。
顾江年仍旧柔声劝到:“缘至则来,缘走则散,佛家讲究因果,兴许上一次我们跟它也只是匆匆见过一面的人,母亲宽心。”
再在这狂风暴雨的午夜里,顾江年跟何池的规劝声缓缓起,又缓缓落。
在这茶室里显得温馨而又苍白。
余瑟这近几日,身体状况不如以前,顾江年看在眼里,既以知晓,他在余瑟身上花费的时间自然是极多的。
八日清晨,姜慕晚从睡梦中醒来。
首要事情就是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将打开、就见一封短信躺在屏幕上。
顾江年用言简意赅的话告知姜慕晚,昨夜小猫去了。
且临了叮嘱了一句:晨起记得同余瑟联系。
她照做了。
七点半,冬日里的清晨刚刚开始的时候,姜慕晚一通电话拨给了何池,询问余瑟醒了没有。
何池瞧了眼躺在床上的余瑟,不大不小的声响在余瑟耳边响起:“醒是醒了,就是不大愿意接电话,蛮蛮要不晚些再打来?”
何池一边说着,一边望着余瑟,且特意将蛮蛮二字咬的极重。
本是恹恹躺在床上的人一听蛮蛮二字,掀开了眼帘,且还朝何池伸出了手。
何池笑着将手机递过去,只道余瑟这人啊!实在是把姜慕晚看的比顾江年还重要。
“是不是韫章叨扰蛮蛮了?”余瑟接起电话的第一句便是苛责顾江年,将祸水往他身上引。
姜慕晚在那侧,愣了愣,而后笑道:“没有,妈妈安心。”
“没有就好,”余瑟担心顾江年将自己的情况告知姜慕晚,让人白白担忧。
婆媳二人在这晨间浅浅的聊着,姜慕晚没有提及小猫的事儿,似是刻意避开,而余瑟似是知晓姜慕晚的用意,也尽量的不往那方面去想,浅聊了片刻,余瑟问道:“蛮蛮何时回来?”
正站在卫生间洗漱盆前的人微愣,她想了想,若是告知尽快,显然是不可能。
可若是模棱两可不给答案,依着昨晚顾江年的说法,余瑟极有可能会时常磋磨顾江年。
与心疼无关。
只是知晓顾江年往日里也事务繁忙,成日被这个磋磨下去,总归不是个事儿。
于是,姜慕晚将这件事情的原委在原有多的基础下往下降低了数个档次,复杂的关系不变,恶劣的境况稍微减了七分。
“首都这边,不是太好解决,新任总统换届,我外公又是清廉的人不喜参与首都那些事儿,但近些时日宋家做了些许事情总是屡屡受到阻拦,我这番在首都,要多待些时日,处理这些事情,妈妈你见谅,我跟韫章商量过的,此事也征求过他的意见。”
姜慕晚一番委婉的话,避开了所有重点。
尽量不让余瑟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