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江年的担当在某种时候会成为姜慕晚探究的对象,这人的周全与圆滑都会成为她怀疑的目标。
顾江年的这句他不敢,并没有让姜慕晚放下戒心。
而是望着男人宽厚的背脊问道:“为何?”
“因为不仅仅是他需要宋家,人民群众也需要宋家,你以为总统阁下坐上高位,却没有对宋家痛下杀手,是念在那一份师生情上嘛?不是,是因为宋家的手上掌握了先天性的技术。科技强国的道理人人都懂,只要宋家还有一点余热在,大家就会有所忌讳。”
顾江年从一开始就将这件事情看透了,所以才敢如此,打的人家一个措手不及,不然他凭什么去跟席家做斗争?
席谦不管是恼羞成怒还是开口警告,他的所有动作都只会停留在口头层面上,不会再往深入发展,除非、他想受世人谴责。
“上位者总该做些什么才会让人民群众信服,没有成绩的人注定不会在那个位置上坐长久,这就是为何你母亲在西北科研取得成果时,阁下亲自飞过去的原因,她们需要成绩,而宋家,不管是先前,还是以后的每一项成果都会成为他的政绩与事业上的里程碑。”
“所以,我说,他不敢,”相比于前面的三个字,顾江年的这番话,显然更让姜慕晚信服,这人提起来的心又安了下去。
“别担心,许多事情我跟外公已经安排好了,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太有心理负担,倘若这件事情必须让你知道我一定会说的,蛮蛮、你要相信我;无时无刻都要相信我。”
顾江年从姜慕晚那一眼中看到了防备与戒心,他不得不承认姜慕晚的防备与戒心,让他心头狠狠颤了一下,那是一种缺乏信任的眼神。
让顾江年觉得不安。
他始终觉得自己跟姜慕晚是一体,倘若夫妻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他们还怎么往下走下去?
还怎么长久?
顾江年许久都没这么心慌过了。
他不得不说姜慕晚现在已经完完全全能牵动他的情绪,他成了姜慕晚手中的物件,任由她搓扁捏圆。
姜慕晚从顾江年的话语中听出了些许情绪,抿了抿唇,将自己外露的情绪收敛了几分,伸手挽住人的胳膊,微微侧眸,碘着脸说着好话:“我刚刚只是有点惊愕,没别的意思。”
她承认自己刚刚那一秒钟听到顾江年说那话时,确实有些惊愕与诧异,甚至还有几分不信任即将蹦出来,但幸好顾江年的一番话,将那份不信任给摁下去了。
顾先生不言语。
抿了抿唇,任由顾太太扒拉着自己的臂弯。
本只是有情绪,见人主动道歉,这人难得的在姜慕晚跟前端起了架子。
低眸睨了人一眼,凉飕飕道:“宋总就这么道歉的?”
“那顾董觉得怎样才合适?您说,我来做。”
姜慕晚这话够实诚也够直接。
直接到顾先生都气笑了,阴测测道:“你怎么不让老子道个歉给你看看?”
顾太太闻言,心中笑的不行,可面儿上还在端着架子是,且一本正经的点头:“也行。”
顾先生瞪了人一眼,伸手扒拉开挂在自己臂弯上的爪子,跨大步往茶室而去,姜慕晚见人生气了,赶紧小跑追上去。
顾江年气啊!
实在是气!
心中郁结之火蹭蹭蹭的往上冒,摁都摁不住。
蹬鼻子上脸这句话纯粹就是为了姜慕晚而出的。
她要排第二,无人敢排第一。
顾江年将走两步,姜慕晚就跟狗皮膏药似的,又粘了上来。
扒着他的臂弯,笑的没心没肺没脸没皮,且还佯装乖巧的问他:“生气啦?”
顾先生:…………
“你别生气啊!跟我这种人生气,不值得,”顾太太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跟她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意思是说他小气?
顾先生沉默了,不想说话,脑壳疼。
伸手扒拉人的爪子,姜慕晚死活抱着不松手。
“松手。”
“不松,我抱我老公又不犯法,”顾太太不依。
顾先生:………….
“吃屎也不犯法,你去吧!”
嘶——————“姜慕晚,你特么属狗的?”
顾先生的那句吃屎也不犯法刚刚落地,姜慕晚一口就咬在了这人臂弯上,疼的顾先生倒抽一口凉气,火气都给人咬上来了。
脸色黑如锅底,望着姜慕晚的目光都在蹭蹭蹭的窜着小火苗。
顾先生现在不止是脑壳疼了,他手也疼。
最让人气愤的是姜慕晚这一口咬下去是在内涵他。
让她去吃屎就咬他?
好好好,极好!
咬人是吧?
好好的人不当当狗是吧?
顾江年跟姜慕晚二人,极配。
一人小气,一人记仇。
都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典型人物。
姜慕晚咬他,他自然是咬回去的。
就在观澜别墅。
就在客厅。
就当着兰英跟佣人的面。
顾先生一手摁着顾太太的脖子,一边低头,张口咬在了人洁白的脖颈上,咬的顾太太嗷嗷直叫。
破口大骂。
疼的人眼泪横飞。
“顾江年,你个狗东西。”
“小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