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你认为世上就你一个聪明人,其他人都是蠢货吧?”
苏牧微微一笑,将手中折扇缓缓展开。
“岳麒麟是你儿子,吕芷云是你的女人。从正常的角度推测也能想到,你不太可能伤害他们。当然,我说的是不太可能而不是不可能。
事发之后,我们对所有尸体进行了不止一次次检查。
不得不说,你给他们下的药确实厉害,服下之后假死的样子和真死一模一样。
没有心跳,没有脉搏,没有温度,身体僵硬。
如果立刻进行尸检,就算再精明的仵作也很难发现他们的异常。
但你纵然算尽一切也难算过天意。
距离他们毒发身亡已经超过了六个时辰,我们又对尸体进行了一次尸检,有些尸体开始出现了尸斑。
而尸斑,是只有真正的尸体才会有的东西。”
听到这里,段君邪脸上露出恍然之色。
“原来如此,确实是我疏忽了。既然你们在此埋伏老夫,这两座应该是两座空坟吧?芷云和麟儿呢?”
“他们自然依旧在镇域司的天牢里了。”
“看来要想救我妻儿,只能……”
话音还没落地,段君邪突然张开双臂,身后的披风瞬间被撑开。
一片寒芒一晃而逝。
瞬间,跟在苏牧身后的杨舵主身形一闪挡在了苏牧的面前。
当当当——
一片棍影化作一面盾牌,随着棍花舞动,敲击声如雨打芭蕉一般法被长棍尽数扫去。
无论段君邪激射出多少柳叶飞刀,在杨舵主的长棍下皆不得侵入分毫。
在苏牧的视野之中,段君邪身形急速转动,无数暗器如加特林机枪一般向自己扫来,而自己的身前却只有一个杨舵主。
但任你金属风暴凶猛如洪水,杨舵主似定海神针一般巍然不动。
也许段君邪也意识到单凭暗器攻击不能有丝毫建树,暗器骤然停止。杨舵主身形一晃化作三道虚影。虚影合一,静止而立。
长棍收于背后,左右拿着一节短枪。
枪头如短剑一般细长。
“随风潜入夜,杀人细无声。在通天府武林之中能挡住我随风潜入夜的没几个人。
看你的年纪还有你手里的短枪让老夫想起了一个叫枪狂的人,但此人乃是通天府有名的富家子弟,狂傲绝伦放荡不羁,断然不会沦落到做乞丐的地步。”
“枪狂?这都是十几年前的老黄历了。”
“果然是你?”段君邪一脸惊诧的问道。
杨舵主将左手的短枪轻轻一抛,瞬间藏在身后的长棍如龙一般刺出,稳稳的与短枪接在一起。
一杆一丈左右长的长枪出现在杨舵主的手中,枪花舞动,枪出如龙。
刹那间,一股傲视天地的气势从杨舵主的身上喷涌而出荡漾开去。
之前的杨舵主如果是深藏不露的深不可测的话,那此刻的杨舵主就是锋芒毕露的霸道。
剑为兵中君子,刀为兵中霸者,那么枪绝对是是兵器中的勇士。
枪出无悔,一往无前便是枪。手中执枪的杨舵主虽然没说一个字,但每一个看到此刻的他的时候必定能明白杨舵主的心意。
枪在手,天下谁敢一战!
一双眼眸冰冷的看向段君邪。
而也在这一刹那,段君邪终于知道为什么杨舵主会有一个枪狂的外号。
此刻的他,狂傲无边。
他的眼神,就像是死神的目光,深渊的凝视一般。
瞬间杨舵主身形一闪,一枪向段君邪的咽喉刺去。
刹那间,段君邪背后的汗毛猛地炸开,冷汗顿时湿透了后背。慌忙抬起手中的鲨齿剑横在咽喉处。
叮——
一声脆响,杨舵主的长枪点在了段君邪的鲨齿剑剑刃之上。
一股可怕的力量从手中的长剑上传导而来,力量如雷霆一般霸道,如火焰一般炙热。
段君邪手中的剑差点要脱手而出,但被他死死的抓住。哪怕再辛苦,也决不能放手。
一旦放手,杨舵主的枪就能长驱直入的刺入段君邪的咽喉深处。
在外人的眼中,杨舵主就是刺出一枪,虽然这一枪被段君邪挡住了,但段君邪也被这一枪挑到了天空之上。
耳边劲风呼呼传来,浓烈的杀意将段君邪包围,而眼前却已经失去了杨舵主的踪迹。
“在哪?身后没有……头顶上也没有……”
杨舵主散发出无处不在的杀意,让段君邪无法精准的感应到他所在。而如此浓烈的杀意环绕,意味着杨舵主随时可以发动可怕的攻击。
“野火燎原——”突然,一声暴喝响起。
段君邪连忙转身,只见视野的尽头,一条烈火组成的长龙正在汹涌的轰击而来。段君邪哪里敢迟疑,瞬间抬手挥剑斩去。
如苍穹琉璃一般的剑气眨眼间变成了数丈长。
“轰——”
一道绚烂的光华余波从火龙和剑气交击的地方向四周扩散而且,仰头观战的众人只看到了绚丽的光彩在夜幕天空之上绽放开去。
“哼!”
“嗯!”
两人齐齐发出一声闷哼。
段君邪早已是六品巅峰高手,要不是二十年前受伤太重的话二十年过去了有可能突破五品的。杨舵主二十年前虽然还不是段君邪的对手,但二十年过去了,如今的杨舵主一身修为到了此生的最巅峰时刻。
一记硬拼之下,双方竟然杀个旗鼓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