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娇看来,萧庭西身边的人,都需要经过她的筛选,需要她的同意,需要对她臣服。
盛初一直认为,白娇对萧庭西的感情是病态的。
“您不会叫我过来就是让我陪你喝酒的吧?如果是这样,恕我没办法帮到你。”
盛初深知要解开母子两个的结,她就不应该唱反调,但是她没办法,一想到萧庭西这么多年来都被这么一个母亲控制着,她就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她想着就算萧庭西不原谅他的母亲,也是情有可原的。
但是一家人,仇恨宜解不宜结,如果她能帮忙,绝对不希望这对母子一辈子就这么相看两厌下去的。
她的不满是来自于白娇对待萧庭西的态度。
“当然不是。”白娇扫了盛初一眼,依旧是那副目中无人的态度,“我刚刚问你的话还记得吗?”
盛初双手交叠在一起,搭在了自己的膝盖上,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比较轻松:“什么?”
白娇此刻倒是有耐心了,大概是觉得盛初在这儿反正也不会随便离开,所以一点儿都不着急,她抿了一口红酒,才缓缓开口:“我上次说过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盛初早在她找自己上楼的时候就猜到她要问什么了,下午在客厅的时候,她同样这样问过自己。
她觉得自己会想明白,然而盛初的决定向来都很坚决,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根本不可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改变。
倒不是盛初不想给她回应,其实她根本就没有认同过白娇的这种做法。
“不好意思,没有考虑。”盛初也笑了笑,她明白,自己的回答会惹怒白娇,就像上次那样。
不出他所料,她的话音刚落下,白娇的脸色就变了:“我是给你面子才让你做选择的,你以为有两个老人在你背后撑腰,我就会怕你吗?”
“妈。”盛初说,“我愿意喊你一句妈,是因为你是萧庭西的母亲,我尊重你是他的母亲,但是你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来萧庭西不愿意跟你亲近吗?你真的觉得自己没做错吗?”
盛初承认,她其实这些话里有赌的成分,因为她也不知道萧庭西跟白娇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她只是想要刺激白娇,想要从她口中得知真相。
那一瞬间,她注意到白娇的神情带着危险的气息。
白娇把手中的红酒往茶几上一放,因为动作比较大,微微溅出了两滴红酒,沿着杯沿,像是浓稠的血从上面往下流。
就在盛初以为自己的激将法奏效的时候,白娇眯着眼看向她,危险的眼神忽然一闪而逝,然后她就笑了:“你别自作多情,我们母子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还不需要你一个外人来插手,你想激我?这么多年来你以为我是白混的?”
盛初抿唇,确实有点懊恼,她的确激的有些急了,白娇这么多年也不是在萧家白混的,但也此刻她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留意到盛初的神情,白娇这才慢悠悠的用指尖把红酒杯擦干净,抬手又端了起来。
一副优雅的富太太做派,好似刚刚发生的争论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