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安溪做第一次试管婴儿的胚胎移植前,去了一趟岑舸公司。
岑舸在开会,安溪坐在总裁办公室的外间休息室里等。
岑舸的文秘项秋端来热咖啡和小食,轻轻放在安溪面前的茶几上,同时忍不住偷偷打量安溪。
岑总已婚,她是知道的。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岑总的妻子。
此前安溪从未来过岑舸的公司,岑舸也从不提起家里的妻子,手指上不戴婚戒不说,前几天还明晃晃的带了一个关系暧昧的女艺人来办公室。
妻妻感情明显不怎么好。
“岑总开会还得有一会,您要可能要稍等片刻。”项秋礼貌道。
“嗯。”安溪随口应了一声,神情苍白,表情也有些恍惚。
项秋不由又多看了她两眼,心里觉得这个岑总的妻子呆愣愣的,没魂似的,死气沉沉,毫无生趣。
而那天来那个叫李慕子的女艺人不仅长得好看,还浑身明星气场,光鲜明艳,活力十足。
这么一对比,林安溪真是毫不亮眼……向秋想着,安静走出休息室。
她刚到走廊上,迎面就看到了从电梯里出来的李慕子,脚步顿时一停。
这个李慕子怎么在这个时候来了,岑总正宫刚好也在啊。
项秋头皮发紧,她可不敢让撕逼惨案发生在总裁办公室门口,连忙对李慕子说:“李小姐,岑总现在不在办公室,在十七楼开会,我带您过去找她吧。”
“不用。”李慕子推开她,笑容张扬,“岑太太在里面吧,我是来找她的。”
李慕子径直进了没关门的休息室。
安溪早就听到了李慕子那一句“岑太太”,她绷紧了后背,戒备地看着走近的李慕子。
李慕子今天穿了一件露肩的高腰红毛衣,搭配紧身牛仔裤,身材纤瘦紧致,腿长肤白,十分靓丽。
相比之下安溪神情颓靡,一身素淡,瞬间就被比了下去。
安溪不自在地轻轻拽了一下牛仔裤,后悔自己今天出门穿得太素,也没好好化妆。
“听说岑太太准备做试管婴儿,真的吗?”李慕子走到安溪面前,吊着眼角,居高临下地看安溪。
安溪慢腾腾地抬头:“关你什么事?”
李慕子呵呵一笑,转头看着紧闭着的办公室门:“岑太太进过岑总的办公室吗?”
安溪没说话,她连岑舸的公司都是第一次来。
李慕子道:“一周之前,我和岑总在里面做过,就在岑总办公的那张大班台上。”
安溪抓紧了膝盖,脸上没有表情,抬起眼皮,冷静地问:“你粉丝知道你背地里这么贱吗?”
李慕子皱了一下眉,安溪这个表情竟然和岑舸平时的表情很像,甚至一瞬间有了几分妻妻相的味道,这让李慕子极其不爽。
她扯着嘴唇一笑:“比贱,我哪里有您厉害啊,您作为岑总的多年舔狗,您难道不是比我贱得更有资历吗?”
安溪瞬间被激怒,她不想再忍,抄起桌子上的咖啡,哗啦泼向李慕子。
李慕子往后一躲,咖啡只洒在了她衣服上,避开了她妆容精致的脸。
“你作为小三,到底哪里来底气在我面前嚣张?”安溪冷声,“你就不怕我把你介入别人家庭的事情曝光出去吗?”
李慕子拉了拉毛衣。
咖啡微烫,透过毛衣粘在肌肤上,灼得她有些疼。
项秋也吃了一惊,正要去劝架,李慕子忽然扬手,凶狠一巴掌扇在安溪脸上。
她出手突然,安溪和一旁的项秋都没反应过来。
安溪被打得脸一偏,苍白的脸上瞬间浮起巴掌印。
“林安溪,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岑太太?”她冷冷嗤笑,声音不大,在安溪耳里却万分尖锐,“你也不想想,岑总承认吗?”
安溪抿紧了唇。
李慕子接着道:“岑总叫过你一声老婆吗,公开带你出过门吗?你甚至没以岑太太的名义进过公司大门,你才是哪里来的底气,敢说你自己是岑太太?”
安溪发觉自己竟然无法反驳。
她与岑舸结婚两年多,岑舸的确是从未带她出席过任何公共场合,甚至两年半时间里的五分之四,她与岑舸都处在离婚的矛盾里。
她法律上是岑舸的妻子,但不仅外人不认可她岑太太的身份,连岑舸本人,也同样不认可。
“李小姐,您冷静一点。”项秋试图缓和气氛,“您要不去另一间休息室里等吧,岑总马上就回……”
话音未落,门外就响起了岑舸的说话声。
“你们在干什么?”
休息室的人都看向了门口。
李慕子理了理头发,眼底有些慌张。她能在安溪面前嚣张,但不敢在岑舸面前嚣张,怕万一惹怒了岑舸,没了金大腿。
因为在公司,岑舸穿着颇为正式的通勤装,版型正经的真丝衬衣与西裤,身后跟着两个表情严肃的助理,气场威严。
她先是看了一眼安溪,又转过目光扫向李慕子,停了一秒,最后神情冷淡地瞧着安溪。
没问事情缘由,更没过问安溪脸上那红肿的巴掌印怎么回事,只说:“你来干什么?”
安溪侧过脸,忽然觉得脸上的巴掌印火辣辣的疼得厉害。
她道:“怎么,我不能来吗?”
岑舸走进休息室:“你应该事先和我一声,你这样突然造访,会让我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