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虽然不凉,泡久了还是冻人,两人没待太久便从水里出去了。
换了身衣服,洗漱准备睡觉。
在这没有城市的灯光的环境里待得越久,就越是觉得月光明亮,苍穹深远,繁星耀眼。
关上门窗屋里太闷热,岑舸把窗户推开。
凉爽温和的夜风吹进来,拂得人心里一静。
“明天我想买点酒回来,”岑舸看着天空,“突然想喝酒了。”
安溪已经上了床,跪坐着抖开被子,闻言看向岑舸。
岑舸散着半湿的头发,穿着米白色绸缎睡衣,站在窗前仰望天空。睡衣布料软,贴着身形勾出她纤瘦得过分的身材,瘦得像纸片。
安溪忍不住道:“以后你要多吃饭。”
岑舸不解:“怎么了?”
安溪把视线收回来,又抖了抖被子:“你太瘦了。”
岑舸低头,看着自己的身材,她前段时间的确是瘦得太过了,胸前也没肉了。
岑舸拉了一下过分服帖的睡衣,想着自己以后要穿着内衣睡觉,好撑撑场面。
安溪并没看到她的小动作。
岑舸吹灭蜡烛,用手机照明,爬上行军床。
床很小,两人手臂贴着手臂,挤在狭小的床上,幸好开窗后吹进来的夜风凉爽,不至于闷出一身汗。
两人看起来忙了半夜,实际上并肩躺在床上时还不到晚上十一点。
没有电,没有网络,时间被极大地拉长了,长到有些无聊。
屋里没有灯光,只有如水月光从窗外洒进来,浅薄的一层光晕,朦朦映出屋内轮廓。
安溪第一次发现月光原来也这么亮,她抬起手,让月光落在她掌心里,身旁的墙壁上顿时落下她手的影子。
安溪觉得奇妙,于是动着手指,看墙壁上变幻的影子。
岑舸在看安溪的手。
月光把她的肌肤照得朦胧细腻,完美无瑕得像是羊脂白玉。
岑舸定定看了好一会,开口:“不困吗?”
安溪摇头:“不困。”
她动着手指,忽然兴起:“你知道怎么用手的影子模仿动物吗?”
“不知道。”
安溪干脆坐起来,看着墙壁上的手影,变化两手交握的角度和动作,在墙壁上投出一个兔子的影子。
“看,这是兔子。”
“这是老鹰。”安溪展开手指做翅膀状,眸光明亮看着影子老鹰,“老鹰飞走了。”
岑舸被逗得一笑。
安溪也忍不住笑了笑,又一下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样子很幼稚,默默把手收回去:“我睡不着,也有点无聊……”
她看了一眼岑舸,发现岑舸目光幽暗,直直盯着她。
安溪顿时有些紧张,她掩饰地抓了一下头发:“我们还是睡觉吧。”
她撑着床,准备在狭小的位置里躺下。
岑舸忽然伸手,轻轻掌住安溪的肩膀:“睡不着,又无聊,那我们可以做点别的事吗?”
安溪立马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什么事,脸上发热,理智上想拒绝,偏偏话又说不出来。
岑舸没给她足够的酝酿拒绝的时间,见安溪沉默那一刹那,她就撑起身体,吻住了安溪的唇。
安溪下意识往后退,被岑舸轻轻压住了后脑,不容她退开。
唇舌深入,吻也慢慢带上了别的味道。
安溪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岑舸压在了身下。
T恤被撩起,短裤也掉在了床底。
月光仍旧皎洁美好,光芒朦胧干净,静静照着床上紧密相拥着的人。
……
安溪早上是被蚊子咬醒的,窗户和屋里放的驱蚊药过了效,七八只蚊子围着她和岑舸在飞。
岑舸脸贴在安溪颈窝里,睡得很沉。
安溪一侧视线,便看到一只蚊子停在岑舸脸颊上,吸得肚子里装满了血,而岑舸还睡得若无其事,毫不受蚊子影响。
安溪实在不好意思拍岑舸脸巴掌,便对着那蚊子吹气,想让它自己飞走,但正尽情吸血的蚊子不肯抽出口针。
倒是岑舸动了动脸,蹭着安溪脖子醒了。她似乎这时候才感觉痒,伸手摸脸,恰好压死了那只因为吸血太多而变得笨重的蚊子。
岑舸摸到了一指头血,她放下手看了看,有些懵。
昨晚办事的时候,两人在枕头旁边放了一盒抽纸,安溪抽了张纸,给岑舸擦脸。
“有个蚊子,”说着安溪忍不住笑,“我一睁眼就看到它在吸你的血,但不好拍你脸打它。
天已经亮了,从窗外透进来的天光落在安溪带笑的眼睛里,亮晶晶的,可爱动人。
岑舸看了她一会,忽然凑过去亲安溪。
安溪急忙往后躲:“没刷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