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辣辣的太阳底下,戈壁滩犹如在炉上烤着,灼人的热浪席卷着每一寸土地,使人喘不过气来。
一眼望去,到处都是单调的黄色,连一棵树木都没有,沙漠的广阔使将士们感到疲倦,每次跨越都感觉似乎永远走不出去。
凤盈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浩瀚无垠的戈壁滩,但每次,那粗犷豪放、雄浑壮阔的神韵都让她震撼。
了望茫茫戈壁满是粗砂与砾石,只有耐旱的沙枣树与杨树稀疏地生长着,孤独地守望着干涸的戈壁滩。
偶尔有一簇簇一米多高的已被秋风染成红黄色的芨芨草,在凛冽的风中飞舞,恣意张狂。
过了这荒漠,再行几日,便能回到洛阳了,有柳宗的爹为皇上诊脉,好转是必然,只是,就是不知皇上会对她有何判决。
“元帅,那芨芨草可真像您!”被捆成粽子的狗蛋扭着身子勉强半立起,从车帘被风掀起的缝隙处看着沙漠上摇摆飞舞的草簇。
“像我?”抬眼看了眼那枯黄的草簇,凤盈微微叹了口气。
大抵是感时花溅泪吧,她总觉得,她像那芨芨草般,枯黄衰败,命不久矣。
“是啊,像元帅,恣意张狂,坚韧不倒!”恣意张狂,坚韧不倒,短短八个字,却吹散了她心头的阴云。
她微微一笑,将车帘缝撩得更大。
秋风带着沙砾迎面扑来,打在裸露在外的肌肤上。
不痛,有着别样的凉爽。
“你多大了?”这是两人的第二次见面。
第一次,他问了她用兵的问题,留了个好学的印像。
第二次,他在一片混乱和劝阻中将弓箭丢给她,如今被五花大绑和她一起关马车内押送回洛阳。
敢冒杀头大罪帮她,不能说有谋,却是个有勇的。
这男孩给她的感觉不错,或许是个可以培养的苗子!
“回禀元帅,十二岁了!”男孩满脸崇拜地看着她。
元帅当真厉害,分明被铁链、手铐禁锢着,可手一动,他都没来得及看清,便能活动自如了。
“十二岁啊……”伸手,抓住男孩的手腕,摸了摸他的脉门,眉头蹙起:“师承何处?”
是个习武的好苗子,可是体内真气紊乱,也算是被教毁了!
男孩脸一红,声如蝇虫般细小:“偷学的!”
因为对凤盈的崇拜,他谎报年龄,混入军营里当起了火头军,每日趁着送午膳之便,偷学几招。
半年下来,虽然努力,可由于看的不全,很多招式都连接不上。
后来转入枪兵,便再没了机会,只能自己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