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队长都被他制服了,那剩下的人自然不敢拦着他。
他带着灵霏走进衙门之中,将灵霏和梁侯安顿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自己却是坐上了那正中的县太爷本该坐着的位置上。
没多一会儿,冉白就来了。
他今来看到有人坐在本来属于他的位置上,第一反应自然是生气:“和人如此大胆?!”
梁一沉却只是把玩着手里头的惊堂木,冷冰冰瞧着堂下的冉白:“怎么,两年未见,你不认识我了?”
这声音让冉白愣了愣,他上前一步,终于眼中露出几分惊讶:“是……是宁伯公?!”
他这般不可置信,灵霏也能理解:宁伯公是如何身份,在旁人眼里看来,他怎么会来平安镇这样的地方呢?
“唔——”
梁一沉的语气,是越发冰凉了起来:“不错,还记得我。没有因为当了个小官就忘乎所以了,我是不是该夸你?”
谁都能听出来梁一沉的嘲讽,那冉白的额上也起了一层汗珠:“这……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砰——”
梁一沉手中的惊堂木狠狠地拍在了案几之上,吓得冉白一个激灵。
梁一沉也颇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意思:“怎么,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那冉白的心里头明白,今日这事儿是无论如何都逃不过去的。
便只能低了头,而后才道:“是……是他们说,今日有恶徒打上门来。这才叫了微臣来,惩治恶徒。”
梁一沉微微点头:“所以作为一方父母官,你便是什么都不再多问一句,就这么要来惩治我们了是吗?!”
梁一沉的怒气是毫不隐藏:“你没有前来做任何的调查,就让你这府衙的衙役们来抓人了是吗?还有旁边的永安钱庄,究竟什么情况,你也全然不在意了是吗?!”
这几个问题问下来,足以叫那冉百羞愧地死死低了头。
而就在此刻,外头也传来了另一个声音:“掌柜的来了,快起开,掌柜的来了!”
灵霏朝着外头看了过去,果真瞧见了一个面色俊秀的男子,皱着眉头匆匆往里走。
不过灵霏第一时间就觉得,他肯定不是永安钱庄的大掌柜的曹宏。这个人虽然俊秀,不过有些目露凶光,而且行走的样子也是有些弓腰驼背,瞧着就不大能上的了旁人的眼。
再加上秦老汉也说过,平日里曹宏深居简出,他的弟弟曹威负责一切外头的事情。
所以来的人,应当是曹威。
果然,他一进门,就瞧着冉百走上前去,对他点了点头:“二掌柜的。”
这打招呼的样子,哪里像是一个有尊严的一方父母官?!
那曹威也只是对冉白点了点头,毫不客气地讽刺冉白:“你的那县太爷的位置都被旁人坐着呢,你尚且还不叫人将他拉下来。你这父母官啊,做的可真是窝囊的很!”
他对冉白都如此出言讽刺,可想而知平日里在这平安镇,他们是如何作威作福。
上头的梁一沉冉白惹不起,这个曹威冉白不敢惹,他就只能干脆低了头,什么话也不说。
梁一沉最瞧不得的,就是一个大男人这般模样。
他对那曹威扬了扬下巴:“怎么是你来了?曹宏呢?”
“哈哈哈,黄口小儿,大放厥词!”
瞧着梁一沉年轻,曹威根本就不将梁一沉放在眼中:“就你们这种小喽啰,何至于用到我兄长?我一人出面就够了!瞧着你们穿着富贵,该是知道京中梁侯府吧?若是惹着我们了,就要你们好看!”
分明梁侯此时此刻就在他眼前,他却口口声声用梁侯府来吓唬人。
灵霏到底是忍不住地对他嘲弄:“有眼无珠!”
那曹威看向了灵霏,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旁边的冉白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上前轻声对曹威道:“堂上坐着的是宁伯公,这位是伯公夫人。”
“什么劳什子的宁伯公,我……”
那曹威一开始只是挥了挥手,一副不屑模样。
然而即刻,便反应了过来,瞪大了眼睛看向了梁一沉,连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宁……宁伯公?!你是宁伯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