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掌柜的似是还有些得意:“可咱们这是明卖明卖的东西,便是宫里头的官兵们也不能怎样的!所以客官放心去收,整个东越朝能买到这样品质的宫中的东西的,也就是咱们家了!”
缇珠点了点头,倒是爽快利落地将钱就给了掌柜的,也没有引起掌柜的的怀疑便是了。
出了这当铺的大门,缇珠便是生出了几分泄气的模样来:“也不知道那掌柜的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嘴巴这么严。我也不敢问的太多!”
然而灵霏却是听到一旁的梁一沉思忖片刻,而后道:“我想,我可能知道皇上会去哪儿了!”
他不说的时候,其实灵霏也是毫无头绪的。
可他这么一提起来,灵霏也想到什么一般,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对,刚才那个掌柜的说,是一个公公来典当的这些东西,说是从宫中逃出来的,然后要去老家置办田产呢!”
梁一沉伸手,抚了抚灵霏的脑袋。
那缇珠才反应过来:“你们是说,那个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而皇上真的要和他回老家去躲藏?”
这是如今灵霏能想到的,唯一的可能性了。
灵霏记得,伺候在皇上身边的那个大总管名叫川春贵,平日里皇上都叫他“小贵子”。川这个姓氏是不常见的,所以灵霏也记得清楚。
而且从多方途径他们也得知了,皇上失踪的时候,川春贵公公是不在宫里头的。也就意味着,皇上可能早就知道了皇后已经背叛,所以先让贵公公出去了,日后若他真要出宫,也好在外头做个接应。
可饶是如此,灵霏还是不明白,皇上为何要出宫,而且就这么一去不复返了?
若是他出宫之后能去忠心的大臣的家里头,其实也好过一人在外漂泊不是吗?
想到此处的时候,灵霏就听到梁一沉道:“若我没记错,川总管的老家是典州的。”
典州是这偌大的一个朝中,很普通的一个州城。距离京城不算近,大约有十日的路程。典州最出名的,大约便是典州的柠果长得很好。平日里头宫中用的柠果,大多都是典州的产出。
听着梁一沉如此,灵霏便也明白了:“那咱们就去典州一寻吧!”
要去典州到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如今听闻,典州已然糟了瘴气病的灾。如今那悠扬回来之后,就被太上皇保护在宫里头。外间也有传闻,说瘴气病并非是宁伯公府从南蛮带回来的,而是悠扬从南蛮带回来的。
所以出了京中之后,灵霏他们尚且还没有算是真正地踏上路程,就已经听到了外头有许多人在对太上皇议论纷纷了。都说若皇上掌政,是绝不会这般轻易地放纵悠扬的。而且太上皇当权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压下头那些曾效忠皇帝的人。而对眼前的瘴气病充耳不闻,半分没有明君的样子。
只是夜中,还未等他们出行的时候,便听到了京中传来的一个消息:皇上对刑部尚书家下手了!
说是夜前有人发现刑部尚书褚大人去了京中最有名的楚馆之中寻欢作乐,却在喝多了花酒之后,失手将那楚馆之中的一位娘子给杀了。
其实杀了便杀了,但当着众目睽睽的面儿,褚大人竟然直接在那楚馆之中发了疯。将那娘子杀了之后,竟还要损毁尸体!
这么一来,自然惊动了京都府尹,却是顺着这个娘子,查出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这娘子大约并非是褚大人随意喝多了而杀了的人,而是因为这娘子的身上牵连着另外的两桩命案。一桩便是与那褚大人有着直接的关系,说是三年前,褚大人刚上任刑部尚书的时候,便判错了一件冤案。让当时的皇上在备受欺骗之下,处置了镇远大将军,说镇远大将军贪污渎职。
镇远大将军家中一家子被流放,却逃出来了一个庶女。庶女想要入京告状,被褚大人发现,褚大人便杀了那庶女。而褚大人为了找人靠近那个警惕的庶女,便动用了这楚馆之中的娘子。
另一桩命案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和褚大人有关,但也是死了一个太上皇的人。
太上皇对外,自然是看上去痛心疾首,说他万万没有想到褚大人竟然会是这般品德。
然而听闻此言,连灵霏都是不屑一顾:“谁人不知那镇远大将军是太上皇的人?他如今是已经开始找个由头,要血洗这京中官场了不成?!”
灵霏如此气愤,梁一沉也是皱了眉:“必须要尽快将皇上找回来,否则咱们朝中可就真的完了!”
北方还有胡族虎视眈眈,让灵霏也跟着梁一沉一起着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