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做梦的时候，梦里面的仙女姐姐身上穿着的，我觉得好看就画下来了。也和阿兄商量过，觉得拿出去卖应该是可行的。所以就先做几套给你们试试，要是没问题了，就去外面卖了。”
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江颜贼兮兮地道：“阿姐穿着都这么好看，外人穿着肯定也好看。阿姐简直和我梦见的仙女姐姐一模一样！”
江凝眸光扫过她，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地摇摇头，拎着袖子打量道：“阿颜，这套衣裳……是成对的？”
她人傻掉。
明明另外一套还在制作当中，还没做好呢，江凝怎么知道的？
她还想瞒着江凝呢，反正她和李仁之也没什么穿这套衣裳见面的机会。
“你看着袖子上的，显然是并蒂莲，却只有一支。所以，另外一支应该在另外一件上，像是这样……”江凝温柔地拉起江颜的手，比量着勾唇道，“就能看出来是一样的了，对不对？”
江颜一瞬间觉得自己大概才是全剧最傻的那个，要不是因为自己没站错队伍的话，可能连片头曲都活不过。
自己的那么点儿心思都被摸得清清楚楚的，就连送套衣裳都能被江凝猜出来心思。
许是瞧出来江颜的脸色不对，江凝温和地摸摸她的头发，笑着道：“阿颜有这样的心思的确精巧，我虽能发现，却想不出来。这身衣裳也好看，以后一定有很多人买的。”
“另外一套是给圣人的。”江颜被摸摸头也没打起精神来，耷拉着脑袋低声道，“不过要是阿姐不愿意，我就不给圣人了。”
将李仁之和自己的“交易”说出来，江颜垂头丧气。
倒也不是因为被江凝发现才不高兴的，就是以为能瞒过江凝的事情却被拆穿，她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江凝抿着唇，沉默好半晌，才温柔地道：“既然这样，那阿颜给圣人送去就是。反正这衣裳也没什么时候能穿，只要不碰在一起，谁也不知是一起的。”
知道对方是在顾及自己的感受，也是在为自己着想。
越是这样，江颜就越是心虚。
“我算计阿姐，阿姐不介意么？”她原先是没打算跟江凝说的，却没想到她会自己发现。
江凝还真就不太介意。
不过就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她已经打定心思不入宫，以后怕是想和李仁之见面都难，更不用说是穿一样的衣裳了。
想了想，江凝捏一下江颜的鼻尖，温柔笑道：“这次就算了，不过下次可不能这样。不然，我会伤心的。”
呜呜呜温柔美人太棒了！
江颜恨不得扑进她怀里去撒娇。
这么温柔好看又善解人意的大姐姐谁不喜欢呢？
“那等之后做好的我再给阿姐送一份过来，肯定不和圣人一样的那种！”
衣裳千千万，她大不了再给温柔姐姐多做两套，当成是补偿。
“阿颜别累坏了。”江凝却就只是摸摸她的头发，嘴角挂着的笑意温柔到如同春风拂面。
这边江凝正将身上的衣裳换下，就听见外头有婢女对江颜道：“四娘，尹中书说在您的院子里面等着您呢。”
江凝身上的衣裳还没换完呢，就听见江颜喊一声：“阿姐！我先回去啦！”
从窗子这儿影影绰绰地能瞧见江颜跑出去了。
江凝失笑摇头，慢慢地换着身上的衣裳。
“二娘，您以前不是不喜欢四娘的吗？不是还说，四娘和您相处不来，更适合和大娘相处么？”
问话的是江凝身边的贴身婢女。
“阿颜如今前尘尽忘，这副模样我倒是还蛮喜欢的。”
江凝轻轻笑笑，瞥一眼江颜送来的衣裳，温声道：“这衣裳收起来吧，以后也没穿的机会了。”
也不知道这丫头是有心还是无意，竟然送来一套青绿色的衣裳。
这颜色呀……
“四娘这是故意的么？怎么给您送来了一套这颜色的衣裳？哪儿有嫁衣长这个模样的？”婢女抱怨。
想想方才瞧见的江颜的模样，江凝便微微摇头，无奈道，“她怕是没多想。”
若是当真有心给她添堵，也不至于没心没肺到这个程度。
原来这一个胡饼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连江颜原先心心念念惦记着的算计都给忘得一干二净。
“行了，收起来吧。以后关于四娘的闲言碎语，莫要再传了。”江凝一摆手，留恋地看一眼那身衣裳，才收回目光。
她这辈子，怕是没机会能穿上嫁衣了。
江颜这会儿也不知道自己送去的衣裳有什么问题，她满心都惦记着尹玉堂回来了。
她前脚迈进自己院子，就瞧见尹玉堂和江辰站在一块儿，不知在说些什么。
“阿兄！尹瑜！”
江颜喊一声，提起裙摆便往两人那边跑。
眼看着到近前也没有要停住脚步的意思。
江辰下意识地伸手去接。
却接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