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了,我都快不记得太阳照在身上的滋味了。”秦攸宁慵懒地站在院子里,微仰起头感受着那有些毒辣的阳光,长长地吸了口气。
此时正是最热的时候,秦攸宁只站了片刻,脸上就有了刺痛感,这让她不得不赶紧避到阴凉的屋子里去。她的灵魂还没有和这具肉身很好地融合,感知迟钝的很,若是一不小心晒伤了,那可就麻烦了。
只是当秦攸宁推开门,看见屋内的摆设时,整个人不由得怔住了。
一桌四凳一床,便是这屋子的全部。原来外头那些还只是破败,根本就称不得简陋。
秦攸宁沉沉地叹了口气,这才走到桌边坐下,拎起茶壶斟了两杯凉水,“天热,若是贵客不嫌弃这是隔夜的水,不如进来歇歇。”
“呵,姑娘好胆识。”秦攸宁才说完,一阵低沉浑厚的笑声就在屋内响起,只是这声音飘忽的很,让人辨别不出他究竟藏身何处,“只不过若我是来取姑娘性命的,姑娘可还愿请我进屋小坐?”
“来者皆是客,哪有闭门之理?再者,若非贵客有意出声,攸宁还真察觉不到有客临门。”秦攸宁毫不在意地喝着水,明明是裂着口子的粗瓷茶杯,可拿在她的手中,却像是装着玉液琼浆的金盏玉杯。
“听说秦家所用之水皆取自天雪山,可惜方才山崩,这雪水,也算是取到尽头了。”一道风吹乱了秦攸宁的发丝,让她不由得眯了眯眼,再睁眼,对面已经坐定了一名白衣胜雪的男子。
秦攸宁的眸光不禁闪了闪,穿白衣的人不少,可白色至纯至净,一不小心就会把他们的贪念欲望全都显露出来,就连自称无欲无求的北斗七殿中人也不例外。
可眼前这人,同样穿着一袭简单至极的白衣,却没有一丝的破绽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