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登记呢,无非便是交银子,然后带上自己所住所的房契便是,跟后世上户口也有些相似,反正不是你有银子就能入户的,还得有本地的永久居住权。
不然便是肖想。
也正是因为这样,不少流民因为买不起房屋,也就没有办法入住,寻常人又不可能让他们这无关紧要的人登记在自家房屋名下。
所以他们的唯一出路就是卖身为奴,依附在权贵世家里生存。
这牙行里出入的什么人都有,那小二哥初见他俩时,瞧着他二人皆是一身寻常布衣裙衫,便以为是没了活路的,自行来签卖身契,想去大户人家里寻活计。
便不大招呼两人,只不耐烦地指着外头院子墙角边密密麻麻的流民:“去那头排队吧。”还不忘叮嘱登记的小子,“仔细些,若是手脚不干净的,咱这里可收不下,省得坏了名声。”
他说罢,也就不理会南九和墨痕息,忙着去招呼旁的客人。
南九和墨痕息这一路走来,没少吃这年纪小的亏,从前做生意的时候,哪怕当时是乡里乡亲的,但也没少叫人轻看。
不过经历得多了,对于这样的怠慢也是习以为常,并不放在心上,巡视了一圈,目光落在一个身材单薄,头戴着方巾的青年男子身上。
他与这热闹的牙行里笑眯眯引着客人进出的小二不一样,似有些拘谨,不知如何上前搭讪客人的话,有些干干的站在那头。
“咱们去问问他。”南九说着,朝他走了过去。
这头戴着方巾的青年是本地人,叫吴冕,读了十几年的书,没有那文曲星庇佑,终究没得上榜,又不好再继续读下去,索性就随了他叔父的意思,来了牙行找口饭吃。
只是他是个读书人,又刚来所以不大能拉下架子主动招待客人。
如今眼见着南九和墨痕息朝他走来,反而有些紧张地攥着手,结结巴巴问道:“两位,是想找什么去处么?还是想看房子看地, 我们这里什么都有……”
“想看看铺子,地段不用太好。”好的他买不起。
南九问着。
吴冕没想到这两个小孩子竟然是想看铺子,他添上后面那半句话,不过是谦虚话罢了,没曾想他们竟然真要看铺子,也没顾得上去怀疑他们是戏耍自己,只想着自己终于接到活儿了,高兴地连忙找了册子来,翻了一下,找了两三个,“有两三处,位置的确不大好,但是价格也便宜,两位要去看看么?”
他叔父是这里的账房,一直没少留意,见着南九和墨痕息的年幼,哪里是当家人的样子,生怕他被人戏耍,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唤住,吴冕已经积极地去拿钥匙,领着南九和墨痕息走了。
这玉阳城虽建造在冰天雪地之上,但这座城池从来都不小,听说当初大齐未曾建国的时候,这玉阳城就叫做玉阳,是大唐国鼎鼎有名的七星城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