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九有些理亏,自打大年三十那天晚上吃过一顿团圆饭后,这几日她是天天在外应酬。
好在这玉阳城女商贾不少,到没有说闲话,只是她这脸着实过份引人注目,每逢遇着那初见的,少不得是要说到一番。
好在都有金掌柜这些熟人一并,身边还有风鬼月和谢上弦,到没有人敢打她的主意,更不敢说玩笑话。
“祖父有什么事么?”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南老头背着手,到底年纪长,腰已经撑不直了,所以仰着头同南九说话。“大年三十你三婶家不是没得过来么?今儿早早关了店里的门,一会只怕就要来了,你别乱跑,咱一家吃顿团圆饭给补上。”
话说大年三十那天,客人太多,马翠香没舍得关门,等做到中午,才收拾要出门。
可司家巷子那是什么地方?到了这逢年过节更是人挤人,脚都不落地,马车更是堵了几里路,天黑了万家鞭炮声响起来,她才勉强挤了四条街,哪里还能赶得上?
只能悻悻回去,隔了两日这赔不是的话才叫人送到。
众人倒是没怪她,毕竟谁也没见过这样的热闹场景。
南九得了话,连忙应了去。一面让风鬼月去给王冕送话,让他跟着金掌柜去就是了,今晚自己不得空。
今晚是各方商会邀在大酒楼里,商讨来年生意上的事儿。
她虽然年纪小,可本事众人见了的,所以邺州商会这边,自然有她的名额。
风鬼月自去传了话,王冕只得跟着金掌柜一起去应酬。
而家里这边,才没多会儿,河边街的小姑一家便来了。
许久没见着谢舞月,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南荷则与老太太和二姨娘他们在屋子里说话。
反倒是小姑父谢老三,一个人无聊地在旁边喝着茶水。
就连儿子,也忙着跟墨痕息南慕白说话,偏说的他又不懂,插不上嘴,幸得南老头瞧见他被冷落了,才过去与他磕着瓜子,问着店里的生意。
河边街如今丧葬一条龙是出了名的,他那棺材铺寿材铺子手艺在,生意哪里有差得了的?
反正只好不坏,如今还招了几个学徒,家里已是住不下,在不远处给租住了一个院子叫他们落脚。
南老头听着也欢喜。
阿九这里自然是不差钱的,三媳妇马翠香那里也是红火得很,就担心谢老三生意不好,如今听得他说了,也就放了心,忍不住感慨,“南家祖宗们是显灵了,儿女们都成了样子,我跟阿荷娘就算是死了也能闭眼了。”
谢老三连忙道:“岳父大人这说的是什么胡话,如今这样的好世道,什么苦难咱都吃了,就等着接下来的好日子呢。”看朝那头与儿子说话的墨痕息,只欢喜地瞧着那雍容贵气的墨痕息,“还要等着吃阿九和景澜的酒席,抱曾外孙呢。”
他也是纳闷了,一样的读书,为何自家儿子就没有那样的气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