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马车里,因没别人,便依偎在一起。
“往日里让我和小白去考试,就数你最积极,如今你却是不管不问的,一点不上心了,现在我马上要进考场了,你还不紧张。”
“不要与我装可怜,你能考什么成绩,我心里有数,何况对你来说小事一桩了,紧张什么啊?”回头拿白玉般的手指戳着他的胸口:“自己扪心自问,你紧张么?”
墨痕息笑着捉了她的手凑到嘴边轻酌了一下,“我见祖父那样紧张,高升也那般紧张,也想试试这紧张的滋味,可这实在是紧张不起来,怎么办?”
南九一连听他说了好几个紧张,忍不住笑道:“不紧张是好,不过我看表弟是真紧张得不行,你们给他压力了么?一会儿门口好好安慰安慰,表姐今年是否能订亲,全靠他了。”
“对了,你买了我多少银子?”墨痕息忽然想起那坊间不是摆了各种庄么?听说考生们大部份都是有挂了牌子的。
南九给他比了个数:“这是我自己的,还有下面各位大哥大姐的,所以你须得争口气,不然我们这银子全赔了。”
“有点压力了,你说我若交了白卷,出来是不是会被大家生吞活剥了。”墨痕息笑问。
“你要不试试?反正我第一个扎死你。”南九说着,已要伸手去拔头上的簪子。
却叫墨痕息先一步给拔了去,“你做什么?”
“你那个好丑,换我这个。”只见他从宽大的袖袍里拿出一支白玉簪子,往南九发髻上别了去。
“想不到你还是存了私房钱,这得不少银子吧?”南九所看不见,但是单用手摸,也能察觉到这质地不便宜。
“祖传的,今儿便宜给你了。”
两人说笑间,马车已到了书院街,这边全是来参考的学生,那头又只有三个关卡检查考生的行李,所以排了长长的一条队伍,这马车根本是进不去了。
便徒步进去,让小厮们去排队,他们自己倒是安逸地在书斋里喝茶等着。
约莫到了晌午,郑之诚上来寻他们的意思,要不要叫酒楼送饭菜过来,小厮便匆匆来喊,马上排到他们了。
四人急忙赶去。
“没这口福,不管他们,你们自个儿吃吧,我也回去复命。”南九也没在书斋多待,先回家去了。
隔日,南老头便将道士师徒俩接家里来,设了祭坛,摆了阵法,还真有模有样地跳起来。
最后算了八字,说是命里却水。
南老头便赶紧上街找人取了名字,叫做淼淼
撇开这字里的水多得能淹死人,就这谐音,妙曼……
是个男娃儿该叫的名字么?但老头子做主,对那道士的话深信不疑,名字就这样定下来了。
乳娘也欢喜,抱着他不停地叫:“淼淼淼淼。”
也不知到底是不是有用,反正第三天早上,乳娘忽然高兴地抱着淼淼来南九,“九姑娘,淼淼应我了,应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