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九得了他这话,“我最近也常常担心你,你本是这读书人,若不叫你试一试,怕你往后有遗憾,这书本知识丢下了,再过几年想要捡起来就有些难了。现在听你说这些话,我也放心了许多。”
“让东家忧心了。”王冕说着,又要起身道谢。
南九见了,连忙抬手止住他,“你差不多便行了,既不当自己是正经的读书人,你也莫要学这些个读书人,动不动便作揖打躬。”
王冕只得坐下身来。
两人约摸又聊了两盏茶的功夫,天色逐渐晚了,王冕才起身告辞。
南九这里留他用了晚饭再走,他却只道应了家里的娘子,要一起回娘家给岳父大人做生日。
晓得是他岳家的大寿,南九连忙包了一百两百银,递给他,“我便不去了,你给我买个礼物,一并带去。”
王冕有些不好意思,责怪自己刚才不该多嘴的,如何也不愿意接了银子。
南九只得硬塞给他,“这与你何干?我本就想寻你问一问,也好走动,放榜那天,你岳父大人可亲自来过来喝酒了,按理我也该亲自去,可这就几天要省试,景澜他们要进考场,我得做些准备。”
王冕推迟不过,只得拿了银子,“那我这里提前恭祝两位公子金榜题名,届时再来叨扰一回。”
南九笑呵呵的,“那感情好。”又送他到门口,这才折身回来,与二姨娘说道:“二娘得了空,去给我淘些东西回来备着,我以后也好捡了个现成。”
二姨娘靠在软榻上休息,“我这腰哪里逛得了许久,你倒不如指望你三娘四娘。”
三姨娘没什么兴趣,只朝四姨娘看去,“姑奶奶上一次不是还说家里没有什么好东西,如今与人家来往,又不好送银子,正发愁呢,你只管去叫了她一起,上街四处逛一逛,几十两的,或是百来两银子的,像样的都可以买回来。便是不送人,家里也能摆放。”
南九连连附和,走过去拉着四姨娘的手臂,“好四娘,我就指望您了,明日我便让人去给您约了姑姑一起,若是表弟高中,她走动的人家就越多越广,多的是要回礼。”
四姨娘哪里拒绝得了,“是了是了,你只管约着,她们俩不去,我难道还能推迟么?”
南九完了一桩事儿,心里欢喜,只管去厨房里,打算亲自做两碟菜。
瞧着河里打捞出来的虾甚是新鲜,祖父又喜欢,便让人装了些,给二老送去。
小蝴蝶跟在她身后,瞧了新鲜的虾,眼睛珠子贼溜溜地盯着不放,南九见它要跳上桌台,一把揪了抓在手里,“少吃些吧,这么重了小心胖成球。”
抓着这猫儿,逗着它玩耍,便忘记了自己是来厨房作甚的。
等想起的时候,晚饭都已经摆上了,便亲自去喊墨痕息和南慕白来吃饭。
南九只字不提知晓墨痕息身份的事儿,还作原来一般,倒也自在得很。
隔日家里送了书信来,说是给南九的。
二姨娘瞧了封,是个面生的字迹,自没给她拆,直至下午南九回来,才将信递给她,“你刚走便送来的,送的人是对面街上的小混子们,问了就说是个戴着斗篷的夫人给的,我实在想不出来,你还有这样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