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过后,顾太傅第一次向顾老夫人说起钱财的事情,“夫人这么些年以来甚是辛苦!”
顾老夫人白天感觉边摇扇子边说话,于怡情有益,所以就爱上了这个动作,“受婆母所托,不敢有半分懈怠!”
拿先母压他,顾太傅感觉心口沉了沉,“一晃如许多年,孩子都各自成家,就连最小的华姐儿都及笄了。”
“老爷,你错了,最小的是英哥儿!”
“对对对,”顾太傅即便不太热也感觉额头生汗,他不过是想把话头引到姑娘们的嫁妆上去,“听说大房已经在给华姐儿准备嫁妆了。”
顾老夫人点点头,“老爷有所不知,其实姑娘们从出生的那一日起,做父母的就要开始准备起嫁妆,比如我们的茹姐儿,那也是妾身一指一笔的攒起的。”
“夫人辛苦!”
顾老夫人继续摇扇,脸上又是一副甘之如饴的表情,“给自己儿女置办,不辛苦!”
“那是不是芳姐儿的嫁妆也应该准备起来了?”
“哟,大人,这都是为人父母要做起的,妾身如许大的年纪了,哪里还有精力。
莫说是芳姐儿了,就连我们华姐儿,妾身都未兼顾过。
老了,不再如年轻时候了,年轻时候啊……”
“此事确实不该让夫人挂怀,本官原就想着给萧氏一笔银子,让她把芳姐儿的嫁妆也置办起来。”
顾老夫人继续忽嗒扇子,“大人随心意便可。”
顾太傅一噎,他如果手里有大把的银子,用得着来向老妻低眉顺目吗?
“是不是从公中出?”
扇子继续摇着,在顾太傅感觉,风已经不再清爽。
“前些时候说要让三房分府,老爷一直没个章程,可妾身这里已经将帐务整理完毕,今儿既是大人得闲,不妨拿来给大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