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开那个话题，顾婉华下床点亮了蜡烛，“你是如何进来的？素衣她们呢？”
这是在顾府，不是在庄子上，该忌讳的总不是要忌讳些的。
楚云皓闪了闪欺星赛月的眸子，“一夜好梦，无甚大碍。”
这就好，这厮手重，别一个不小心把人弄残疾了。
屋里的几个都是她用习惯了的，对她甚是忠心，她舍不得呢！
“二公子之前不是说，要考一个功名来给自己傍身的嘛，如今不挑灯夜读，夜探闺房不单单是为不辞而别吧？”
既然人都来了，她完全没有要把人赶走的觉悟，而是坐在他对面，斟了两杯凉茶。
“出了这么大事儿，我还能读得下书吗？”
平南候府是以战功起家的，之后的子弟也多在军中供职，而楚云皓因不是家中的长子，所以他的活动范围就宽泛了一些，之前楚云皓对顾婉华说，“今次秋季要加一个恩科，我当拿个名次，再去风风光光地求婚。”
想起楚云皓说起的糟心事儿，顾婉华也深皱了眉头，她还真是从来没了解过自己的祖父呢！
伸手抚平顾婉华紧蹙的眉心，不忍心看她愁眉深锁，“莫愁，我会安排的。”
顾婉华下意识地点点头，原本皱成了一团的小心脏，忽然就舒展开了。
“只是想不明白，祖父这是为什么啊？”
若说祖父一心想害她，也并不全然如此，但是在这些安排的后边，最大的获益者是萧家，这一点儿毋庸置疑。
“顾太傅当年那个外室也姓萧。”
“外室？姓萧？你的意思是说……”
怕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吧，连祖母都知之不详的事情，这可瞒得够严实的！
“萧姓外室算是老承恩候妹妹，虽一直未接到府中，但老承恩候对这外室生的妹妹甚是不错。”
前世楚云皓在顾婉华死后，查出了好些连顾家人都未必知晓的内幕，重活一世，许多线索根本不必多作探查。
“借助顾家的力量，让萧家起死回生吗？”
前世，祖父就是这样做的，因为自己嫁入了萧家，不管是父亲还是二叔甚至于与顾家有姻亲关系的家族，都没办法置身事外。
楚云皓点点头，“太傅偏心亦是有的。”
而且偏的还挺离谱，前世他就发觉了。
顾婉华了然，因为着父亲与二叔对三房固有的成见，顾婉芳即便嫁了萧武，因受家里人的意见分歧，他也不能无所顾忌。
“这算计，真是没谁了。”
为了一个不能入顾氏宗谱的外室女子，把自己嫡亲的孙女儿推进火坑，即便是前世，在自己惨死后，她也没看出祖父有多少悔意。
“得先把萧武这头堵上。”
“我也是如此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