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把你给得意的。”想到白天与二房弟妹商量的事情,甄氏感觉有必要跟女儿商量一些事情,抬手挥退了身边的下人,这才小声跟女儿说道:“为娘与你二婶不过离府数月,就跟脱了节似的,有些事情竟然不赶趟了。”
顾婉华挑眉,还真是有意思呢,“是祖父让娘和二婶帮着三房置办二姐姐的嫁妆吧?”
“你怎么知道?”
一个没忍住,甄氏脱口而出,既然话已经说出口,左右无人,便也不再有所遮掩,“为娘身子刚刚好些,你祖父就唤了为娘和你二婶,说是萧武的年龄已然不小,既然婚事定下来了,就准备早些办了。
你三婶最近身子不大好,让为娘和你二婶辛苦些,看芳姐儿的意思,置办嫁妆,不要让外人把顾府小瞧了去。”
顾婉华嗤笑,“即便是娘亲和二婶想要帮忙,也非一朝一夕所能够的吧!”
甄氏叹息一声,“说的可也是呢,你二婶心直口快,当时亦是如此讲的,猜你祖父是如何答的?”
顾婉华眼底透出浓浓的不屑,唇角高高翘起,“无非是让我这做妹妹的姑且借用,而且还得说上一套什么姐妹情深云云。”
望着素日乖巧的小女儿,甄氏一阵心疼,伸手抱了她的头在怀中,“我的儿,娘亲是不会委屈你的。”
“平素知你祖父偏心,当初婷姐儿成婚之时,为了凑齐她想要的东西,你家祖父甚至让你几个嫂嫂分摊了市面上买不到的东西,事后虽说也给了银子,可有些东西可遇而不可得,哪里是钱能买得到的?”
“还有这种事儿?”顾婉婷成婚时,顾婉华年纪还小,当时也没在意,自是不知。
“自是有的。而且你祖父讲,芳姐儿嫁的萧家,乃老牌勋贵,让我们置办嫁妆之时,不能比婷姐儿寒酸了去。”
顾婉华已经不知道要做如何反应了,嘴张了半天方才重回现实,“还真是,还真是够不要脸的呢!”
“掌嘴!”甄氏佯怒,顾婉华说出了她不敢说的话,“这话我们都不敢跟婆母讲,生怕把她老人家气出个好歹。”
半会儿,顾婉华才找回自己的理智,“可是给了你们银子?”
甄氏摇头,“让我们自己先垫着,回头一起给母亲统一报付。”
“你和二婶就没感觉有何不妥?”
以娘亲和二婶的精明,怎么可能对自己那个想以长辈的身份压人的祖父不心生怀疑。
“和你二婶商量了半天,一直睡不着觉。走到这里,这不就想着问问你。”毕竟,女儿一直在府里,发生过什么不平常的事儿,女儿应该第一时间知晓。
想起楚云皓的一手消息,顾婉华有些犹豫地问道:“娘亲可知三叔的生母为谁?”
望着女儿不再纯澈的眼神,甄氏心里一痛,感觉孩子长大了,一味地隐瞒未必就是真的对他们好,“人已经死了,当年的一些线索也不复存在,可你父亲当年打听来的消息,感觉那外室女应该姓萧。”
“就这点?”
“也曾听你父讲过,当年是你曾祖母处理的这件事儿,没让任何人上手。”
曾祖母是个明白人,她是长辈,压祖父一头,无论做何事祖父都敢怒不敢言,而且祖父还不占理儿。
“你父亲那时也不过五岁的样子,你二叔更小。
隐隐约约间,你父亲似乎听得,那女子姓萧,这件事儿连你祖母都未必清楚。”
扯着大的,抱着小的,肚子里还怀着一个顾茹,自己家相公还绿杏出墙,如果没有婆母做靠山,这日子也真是没法过了,所以,这事儿还真不怨祖母一直不待见三房。
那些说小孩子是无辜的,站在道义上的人,是自己没碰上这种糟心事儿,真若事砸自己头上,哪个能真正淡定?
如祖母这般,能让他安安稳稳的长大,自小所受的教育也不比两个哥哥差,而且还独得父亲的宠爱,已经是相当之不错的了,顾婉华感觉,自己都未必能够做得到。
“难道华姐儿你知道些什么?”
顾婉华凑近母亲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不用猜,那就是萧氏的外室女,据说与当年的老承恩候关系甚是亲近,若不是府中有个母老虎,怕是早接入府中当候小姐养着了。”
虽然只是个外室的姐姐,可老承恩候夫人的彪悍与蛮不讲理,前世的顾婉华深受其苦,虽然没有刻意与她为难,但那人的本性如此,难免会发生磕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