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两人的粘乎劲儿还甜甜蜜蜜,一副恩爱情深的样子。
“只要不是眼瘸或瞎子,都能看得明白。”
这个时代的男女大防是极严格的,一起出双入对,一起在许愿树前求祈,一起挑选礼物,甚至楚云皓还陪着常欣一起摇卜解卦,这是没有关系的青年男女能够做得出来的吗?
看来,全天下也就自己眼盲,顾婉华木木地点头,“表姐所说甚有道理。”
所以你还是应该相信表姐我这眼光的,甄华甚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忽然就又说起了皇宫,“可惜不能进宫看热闹。”
“且等着吧!”
皇宫可不是游乐场,岂是谁想进就能进的?
“表姐仔细规划一下咱们今冬需要搭建花房所用的东西,以及所耗费用的数数额,我先去睡个午觉!”
站起身来,秀气地打了个呵欠,顾婉华扶着小红的手回了卧房。
心里原本还残存的那丝非份之想,也随着甄华的话,而烟消云散……既然困了,那就睡吧,是梦就终有醒的时候!
中秋佳节,与民同庆。
楚贵妃木然地坐在自己的端华宫中,有些事,她不是想不明白,可明白是一回事儿,能不能接受又当是另一回事儿。
太子虽然尊贵,却亦需有个能托付后背的母族。
八皇子,十皇子日渐长大,身体壮得跟牛犊子似的,甚得帝心,而且二弟和三弟,虽为异母兄弟,因着都深谙一损俱损的道理,却也不是不能相互依扶之人。
可她心里这道坎儿,一直就没能迈得过去。
生母过逝后,他们姐弟二人倍受继母苛待,父亲又四处征战,少有照顾他们的时间。
甚至为了让弟弟顺利的继承爵位,她选择了入宫。
一入宫门深似海,可当时的情景,她有的选择吗?
所幸,一举成下了龙凤胎,太子更是刚刚继位的文乾帝的长子,虽不位嫡,却占了个长的名份,且中宫无子,皇长子的这个身份就贵重了许多。
母凭子贵,她也直接从妃位晋升为贵妃。
唯一让人烦心的是,当年生下的是龙凤胎,一儿一女本是吉兆,可也正是因为于此,两个孩子都一直身体虚弱。
勉勉强强活到二十一岁,太子为长身子骨还算可以,尤其是公主,一直用好药吊着身子,时好时坏,若是寻常人家,怕是早就没得可养了吧!
“公主今天可喝过药了?”想着可怜的女儿,贵妃除了叹息还是叹息。
“回娘娘的话,自从加了雪莲花之后,公主的身子倒是一日好似一日了,晚上也能睡个安稳觉。”
嗯,去岁楚云皓从冰天雪地断崖,寻回了雪莲花后,明月公主的病竟真的有所好转,小脸也有了血色,看在她这个当娘的眼里,甚是欣喜。
嬷嬷是楚贵妃的心腹之人,观她面色初霁,试探着说道:“奴婢观楚家二公子一表人才,文武齐全。”
说起那个身体同样强壮的跟野马似的侄儿,楚贵妃唇角勾起一抹浅笑,“那个孩子啊,自然是个好的。”
她嫡亲的侄儿,怎能不好呢?
“二公子对明月公主的情义当是极重的。”
嬷嬷的意思,楚贵妃如何不懂?
人心都是偏的,她一颗心全系在了自己的一对儿女身上,虽然不缺荣华富贵,可也更愿意让女儿有一个完整的人生。
也曾想着让楚云皓尚公主,虽然明月体弱,可她不介意侄儿以后多纳几房妾氏,儿女成群,又有夫君疼惜,如此才算完整。
在平安候府中,明月公主还不会受委屈,她自己感觉挺好。
两年前就已经有了此种打算,当时召了平南候夫人徐氏前来,得了贵妃的暗示,徐氏似早有预料,不慌不忙地说道:“若陛下与娘娘皆有此意,臣妇敢不从命。”
“何意?”
公主尚附马,自然要文乾帝这个做父亲的赐婚,可专门提出来,怎么感觉如此之突兀?
徐氏摇摇头,她亦不解,早在楚云皓年满十八岁的时候,平南候府就说起过此事,他言道,二公子的婚事不可草率决定,最起码也要他自己同意了方可。
如果宫里有提议,只管推至陛下身上。
所以,徐氏照做了,至于为什么?她不知,亦不想知,儿子不受委屈便好,其他的管来作甚。
心里却在嘀咕,将个病秧子公主尚了二儿,这是要让楚家断子绝孙吗?
那日,贵妃刚给文乾帝露了个苗头,皇帝爱怜地拍着她的后背,说道:“爱妃但放宽心,朕可养她一世。”
“朕知爱妃疼惜二郎,若有合他眼缘者,皆可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