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的男人嘛,哪个没几个妾氏和外室?
所以这些事情,于素以风流才子兼称的男人来说,非贬即褒,并不会对顾太傅的官声带来任何影响。
然后事情出现转折,说什么,萧氏那同父异国的哥哥,老承恩候为了这个妹妹,苦求顾大人,还说什么,若名媒正娶,当以候府嫡女之尊嫁之。
无计可施的顾夫人,一手牵着一个儿,肚子里怀着一个女,跪在婆母屋前,请求拿个主意。
最后的结果呢?
正义战胜邪恶,顾家太夫人手执正义之斧,砍断了那段孽情云云。
“此事贸贸然被人披露,于我们顾家名声,终归是有些影响的。”顾茹忧心的是,不只对顾家有所影响,对于她两个女儿的婚事亦会有所影响的。
顾婉华倒不以为然,顾家就三个姑娘,一个嫁了,一个待嫁,至于她嘛,她感觉自己得了甄华口中所说的婚姻恐惧症了……完全不成成婚。
“怎么可能呢?”
顾老太太老神叨叨了,“不论是萧氏那个贱人,还是中邪犯病的顾婉芳,都是源自萧家,跟咱们顾家有何关系?”
顾茹微怔,还能如此清楚划分吗?
“自然可以,不然,顾婉芳在府中发疯,怎么说?”
顾茹情不自禁点头,这倒也是,顾家人都是好的,有问题的都是萧家人。
包括当年的承恩候爷,明知父亲有妻有子,还要硬性相逼,啊咧,她怎么也信了传闻?
“母亲,当年的事?”
“当年的事,自然属实。”
顾老太太用力闭了闭眼,“我的儿,娘已经尽力了。”
原以为过去了的已对过去了,岂知,萧家人和三房那一脉,贼心不死,又要攀上顾家,岂能如愿?
“可是婷姐儿她……”
顾老夫人觑她一眼,那原本就不属于她,是骗来的。
当时,虽然说华姐儿年幼,对方大了她不少,可郎玉愿意等,大儿顾文风亦不曾推绝,两相犹豫间,顾婉婷那个有着贱人血脉的贱坯子,就跑去求了太傅……
“既知现在,何必当初?”
既知现在,何必当初?
这是顾老夫人的话,同时亦是高高在上的帝王的话。
待得顾婉华离开之后,顾太傅终于痛定思痛,他这一生其实并未做过于良心不安的事情,一直以来过得顺遂,甚得帝心。
毕竟长居庙堂,既然小孙女儿将话说给了他,影响如此之大,别人甚或至于是言官或是皇帝,就都有可能知道。
皇帝手段之雷厉,他如何不晓?
他办的这些破事儿,还真禁不起查。
想通了这一切之后,老头不再犹豫,进宫后,直接跪在御书房外,头都不敢抬。
“陛下,太傅跪在外边请罪!”白公公想了想,感觉既然皇帝愿意给太傅一个机会,不论从哪里算起,老头终归还算是有前途的。
“哼,既知现在,何必当初。”
文乾帝气得直哼哼,也挺后怕的,待暗卫明里暗里一通查询,感情老头还真卖了不少纸片片。
若无他家小孙女儿及早发现,这劳民伤财加考的恩科,就得作废,其影响之深岂是一言句错就能忽视的……想想都好生气哟!
“年纪大了,影响不好。”
皇帝想了想,宫里的消息传播速度都是最快的,既然没想废了他,做为皇子们的老师,当给他些脸面。
“你可知晓,朕等你许久?”
望着跪在地下,诚惶诚恐的顾老头,文乾帝第一句话就让顾老头汗出如浆。
“微臣知罪!”
除了认错,还能说些什么?
即便现在,顾老头亦不曾想到,他一个心念不坚,险些引起的灾难。
文乾帝稳了稳心神,待气稍微喘匀些后,继续问道,“何人指点于你?”
这些日子,文乾帝一直在朝堂上留意观察,老头儿虽然经常走神,可也没有坦白的觉悟,想必是经人指点了。
顾老头跪在地上,头不敢抬,只得实话实说,“微臣小孙女儿与微臣言道,为人师表者,当以身正视听,行得正坐得直,不允品行有污。又言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微臣遂自查反省,深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