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姑母言讲,她去寻你之时,你左推右阻的不敢出去寻人。”
顾婉华心里冷哼,脸上却不动声色,“且不说女儿坠马伤了腰,不能下床。
只是,那般的雨势,便是个男儿都不敢贸贸然外出。
你想女儿做什么?是同样遭遇表妹的事情,还是被雨淋得衣冠不整的让人非议?”
女儿家的衣服轻薄软绵,被雨打湿后,就会贴在身上,姑娘家的身材便会玲珑尽致,曲线完美的现于人前,被人看过之后,她这个太傅府的千金小姐,还有脸面见人吗?
顾婉华能想到的,顾文风显然也想到了,面有惭色的低下头,只是想起妹妹对女儿的声声控诉,这心里不好受,所以才会下意识的问了出来。
“你也别在意,雪儿重伤,你家姑母身心俱疲,有些出语无状的迁怒于人。”
顾婉华眼神微闪,她在意的是顾茹吗?
而是,这个父亲在这般情景下,竟然完全无有替她这个女儿考虑。平时,也只是在不涉及到陈家母女的情况下,才会感觉到她这个女儿的存在……真是好讽刺啊,前世还真是死的不冤呢。
因为事先得了顾婉华的授意,阿香月前来的时候,帐篷外并无人挡阻,原以为是顾文风正在等着自己的陈香月,泪眼婆娑的就扑了进来,“大人,你可得为奴家做主啊!”
甩开柳儿相挽的胳膊,一头就扎进顾文风怀中,只想着要将心腹事尽倾有情郎了,竟然没看到一旁对坐的顾婉华。
“大人,奴家如今只能依靠你了。”
一张被裹成粽子的猪头脸,实在辣眼睛,顾文风眼底露出怜惜之意,“这是怎了?”早上两人还浓情似火,这才一天时间,人就成这样了。
陈香月呜呜咽咽的没得及说话,顾婉华开口了,而且脸色颇不好看,以手虚掩双眼,“父亲,这是何人?怎是如此不知羞耻?”
当着未出阁的女儿的面,确实不合适,而且有违自己做父亲的光明形象,顾文风尴尬地将怀中的陈香月推开,“这是陈家庶女陈香月。”
“父亲,你是在跟女儿开玩笑的吧?”
顾婉华两拳紧握,不怪乎前世能把母亲气病,还真是够不要脸呢。
“女儿只是听闻,陈家只有姑母带着两个表妹前来了,哪里还有可以做陈府半个主子的庶女呢?”
这事儿,也只是陈香月爬上自己的床时,顾文风才知的,事先他也确实不知。
“三姑娘,奴家确实是陈家庶女!”
陈香月半跪在榻前,那神态和以前惊为天人的绝色,若不是破了相被卷成了猪头,那真是我见犹怜。
“掌嘴!”顾婉华脸色冰沉,“陈家教女极严,岂能有你这不知廉耻之辈?”
贸然钻外男的帐篷,进来就扎怀里,成婚男女尚懂得矜持一二,她这比妓子还要开放,哪里有贵家小姐的风范?
“想寻说词,也要寻个能说得过去的。
你这是与陈家有仇呢,还是与我家姑母有怨。”
陈府好歹也是功勋世家,庶女为妾,也是良妾,多是给有身份的勋贵,虽说可以暗箱操作,可却不是能够见光的,为然于府中名声不利。
陈香月此事若传出去,最起码顾茹得担一个教导不利的责任,而且还于陈香雪和陈香凝的婚事受影响。
这个罪过,陈香月再蠢也不敢担,只得可怜巴巴的盯着眼神闪烁的顾文风。
“来人。”顾婉华来此等的就是她,哪能放过?
“将此女暂且关押,回京后敲敲打打的让祖父祖母与陈家寻个说法。”
事到如今,顾文风知道,他与陈香月再无可能了,陈家不敢担了这个名声,而且陈香月那脸,太伤眼了。
露水夫妻一夜情,贪的只是一副皮囊,还没前世的情义。
再转首时,顾婉华重又恢复了之前的云淡风轻,继续着之前的话题,“京城的条件还是好的,不如先遣人送表妹回京。”
顾文风虽是从三品大员,说起来也算是朝中重臣,可在众多皇亲贵戚面前,还当不得什么。
所以,也只是请来了个普通大夫,简单接了骨,处理了伤势。
至于围场中医术最高明的太医,据说太后受了惊吓,正寸步不离的伺候。
顾文风眼神闪了闪,雪儿伤势极重,完全没办法移动,这里的药材和大夫手段都有限,唯一可求的就是太医,和太医手上的好药材,他官轻人微,说不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