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本就如此,说的原本是自己的终身大事儿,偏偏还得故作羞涩的躲开,能够厚着脸皮多听几耳朵就已经算是极限了,所以顾婉华最后是含羞带怯的离开的……
“是不是需要抽空回一趟甄府?”
双胞胎的事情,也需要给甄家大舅舅和当家主母透个口风了。
张运和甄峰虽然穷了点儿,人有才华,也是正儿八经的天子门生,一榜进士,若不是双胞胎与他们之间关系特殊,还未必就真能高攀得上。
对于双胞胎来说,简直就是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的存在。
可她们这未出阁的千金小姐的身份,无论再是亲近,都得顾及着名声,所以,这件事儿还得劳烦甄氏这个做姑母的。
“我去跟母亲谈。”陈家和父亲的事情,顾婉华不可能一五一十的跟母亲言讲,一来是怕母亲受不得如此打击;二来嘛,也怕母亲因此与父亲生了罅隙,反而不美。
顾婉华本人并未打到猎物,可楚云皓有啊,并且还给拉了一马车,大大小小的野味儿还是颇能撑面子的。
“母亲,东西都在那里,你与人分了吧!”
勋贵家的妇人们,对野味未必就真感兴趣,可对于这个季节原生动物的毛皮却是欢喜的很,可以用来做靴子,做皮衣大氅。
“楚家那个小将军,倒是有心了。”
未来姑爷对自己家女儿如此看重,甄氏很是满意。继而又想到另一件事儿,“听你二叔说,也不知这位楚家二公子是真在围场立了大功,还是得了咱们这位皇帝的青眼,虽然未加官进爵,竟然赏了一座四进门的大宅子,说是让工部加紧修缮,准备大婚时用。”钱是户部出的,所以顾文礼最是清楚。
说着话,甄氏笑意不浅的望着女儿那张越发红润的俏脸。
顾婉华虽然是个未出阁,脸皮嫩的姑娘,可也不愿意由着自家娘亲打趣,随即转了话题,“娘也真是的,父亲在外数日,至今未归,你怎还有心情打趣女儿?”
“没良心的丫头,也敢开母亲的心。”
若说之前心里有些芥蒂,可相公出门数日,原有的气闷亦消散了,不担心?怎么可能吗?
“姑母与两个表妹都不是肯安份之人,算计不成,反遭天谴。
昨日长兄亲自将陈家一行四人,送回了陈府。
父亲素来疼宠她们,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儿。”
甄氏眼神频闪,从未打理过内宅琐事的长子都出了面,想必是陈家人又做了什么天怒人怨之事,连老夫人和太傅都未告知,可见非是小事情。
可这又与自己何关?不只是她,连二房,甚至于三房,所有这些顾家的媳妇儿,包括下一辈的小媳妇们,就没人喜欢顾茹的,更不要说她那凡事都要在顾府争个先,掐个尖的两个女儿了。
“母亲省得了。”不就是暗示自己不要管陈家的事情,不要通过自己的口说与家中长辈吗?
“那下午回甄家的事情?”
这孩子还真是……算来,于甄府的庶女来说,也是好姻缘,她这个做长辈的也乐见其成,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那也得先递了帖子吧!”
嫂嫂虽说是嫡母,却也未必能直接答允两个庶女的婚事儿。
而且,既然回府,甄氏也想见长兄一面。
顾文风是当天下午回府的,并未如之前那般将自己关进书房,第一时间找到了胞弟顾文礼,如今这一团乱麻般的思绪,亦只能与二弟商议。
“长兄,喝茶!江南贡品,据说每年不过千两,只作贡品,这还是平南候府来人商议华姐儿的婚事儿时,送了两包。”
相对于顾文风的心急火燎,顾文礼语声淡淡,完全没放在心上。
他这个人看事情最是清楚,对于顾茹这个妹子他早有不满了。
倒不是说,他对顾茹有何偏见,而是显而易见的道理,顾府中的女眷和孩童就没有人欢喜顾茹这个人的。
嫂嫂不喜,可以说是外人,是姑嫂不和。
如果所有人都不相睦的话,那就是你这个人有问题了,在他看来,顾茹正如侄女顾婉华所说那般,窝里穷横,不知好歹。
当侄儿顾堂与他说起围场之事时,连他都惊得险些掉了下巴,只知道这个妹子是个蠢的,不曾想竟然蠢得这般惊天动地。
随即释然,于顾茹来说,有顾文风和母亲相护,无论她对顾家人做了什么,或是怎么做,哪怕把天捅个窟窿,也有人顶着,所以才敢不动脑子的祸害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