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萧氏对一些不吉利的事情的格外忌讳,楚云皓也就有了让萧氏在这一天结结实实的伤筋断骨的想法,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哪怕是萧武想要善待顾婉芳,怕是老承恩候夫人都不会让他们如意的。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万里。
婚宴刚进行了一半儿,顾婉芳刚入洞房没多长时间,承恩候夫人就得到了消息。
当时就按捺不住了,立时就让人把在前厅陪酒的萧武叫进了内堂,脸沉如墨,强行压抑着心头的火气,“你怎么看这个倒霉玩意儿?”
萧武扶额,于他来讲,人都娶回来了,好生过日子亦无何不可,至于说承恩候府的未来与个人前途,一步步来吧,不然还能怎么着?
御赐的婚姻,和离或是休弃都是不可能的,不接受又当如何?
前段时间,也听了顾太傅的意思,话里话外,暗示他可以从武科举入手。
换一个思路讲,在爵位未下来之前,倒也是一个可发展的途径。
只是,他不敢跟母亲说起,生怕又平白惹了她的怒,大家都不得安生。
“怎不说话?”面对盛怒的承恩候老夫人,其实萧武无论是说话还是不说话,总归是不对的。
萧武也真是无话可说,无论是被视为不祥之人的顾六,还是萧氏的意外,都是既定的事实,此时只能委婉劝说:“当初的八字合的还是不错的。”
萧老夫人瞪大眸子,“什么叫不错?你看那倒霉相,跟顾府的三姑娘简直是天差地别,也就你跟收破烂一样不嫌弃。”
萧武叹息,他也不想啊,可人算不如天算。
若说之前,他还敢打顾婉华的主意,可在与平南候府的楚云皓订婚后,连打主意的思想都无有了。
惹不起啊!以承恩候府如今的势力和人脉,怕是还没动手,就引祸上身了。
而且,自从普惠寺那件事之后,他总有种被人监视起来的不祥感,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却又无法冲突。
因着这种感觉,他是百事不顺。
“母亲可是有了主意?”外边还有一众亲戚朋友需要招待,萧武此时并不想在这里听母亲无休止的恶毒咒骂。
承恩候老夫人阴恻恻一笑,这也正是她传萧武来的原因,“主意倒是有一个。”
哦?萧武抬眉,他也正忧愁此件事情呢!
“母亲私下里已经让人去请麻婆子了!”承恩候老夫人扬了扬干瘦下巴,傲然的沉着脸,似是做了件天大的事情一般。
萧武倒吸一口凉气,“母亲,这合适吗?”
麻婆子他知晓,是一个专业跳大神的乡下婆子,几年前入了母亲的眼,时不时请来府上跳那么一阵子,名曰驱邪。
平时也就罢了,可这大喜的日子,你找一个神婆来府上装疯卖傻,传将出去,原本就名声不佳的承恩候府,名声还能要吗!
“放心!”老承恩候夫人伸手拍了拍儿子宽厚的肩膀,“母亲看那个叫素荷的陪嫁样貌不错,想来亦是个有福气的,不如今晚就给你收房吧!”
萧武语塞,他真不是这个意思,可看母亲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脸忽然就红了。
老太太似乎生怕儿子不开窍似的,甚至还多解释一句,“洞房花烛夜,岂能让你干着!”
望着儿子离开的身影,心里所想的却是,田多种不稀,不信萧家后继无人,前边两个庶出的侄女早就不声不响的怀了身子,这个叫素荷的既是陪嫁,又怎能因为一个区区的顾婉芳而让儿子失却整片森林呢?
与顾婉华记忆中的前世有所不同,前世顾婉芳与萧武成婚时,做了阿飘的她虽没有前去观礼,可在人前,两人却是郎情妾意的甜蜜相,完全不似如今。
三天回门时,顾文风和顾文礼都未请假,府中只有顾文全这个做岳父的,虽说早听了些女儿成婚后的风言风语,及至见到脸色憔悴,眼底暗沉的顾婉芳时,顾文全还是吓了一大跳,情不自禁地问道:“这是怎地了?”人都瘦了一圈儿,到底还是心疼。
眼神漂向顾婉芳的身后,除了跟随她出嫁的彩云和一个婆子之外,再无他人。
至于说萧武,是事先得了顾府有官品的大人们都未请假时,就歇了陪着顾婉芳回门的心思。
“只你一个人回府?”
犹不心甘的追问了一句,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还真是顾婉芳一人回府,脸当时就黑了下来。
“长姐可是回府?”因着事先已经得知母亲在她成婚当日摔断了腿的事情,顾婉芳头疼的不想主动提及此时,心里的一肚子委屈只想寻个人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