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羽看着花栖那张依旧挂着傲气的秀美灵动的脸,就气不打一出来,他猛然扬手就是一巴掌,手上的戒指在花栖娇俏的脸庞上刮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看着一半脸迅速肿了起来的花栖,她突然满意地笑了,‘‘我确实不能杀你,但是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韶羽突然幽幽转身看向封战,眼神中带着无线的爱恋与不甘,‘‘就让他亲眼看着你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如何!’’
花栖毫不畏惧地迎上韶羽恶毒的眼神,语气却是无比肯定:‘‘你喜欢他?’’
韶羽微微一愣,表情瞬间变得扭曲又愤怒,‘‘关你何事?’’
花栖并没有嘲讽她,而是深深地注视着她,语气甚至带着一丝恳求,‘‘既然你也喜欢他,为何不肯帮帮他,我求你,放他下来好吗?’’
她实在不忍心看着他就这样被绑在那里,风吹日晒,她要确定她下山之前,看到他平安无事。
‘‘放他下来?’’韶羽苦涩一笑,‘‘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是他中了百日毒,这毒厉害的很,放他下来,杀了这里所有的人吗?你当我疯了吗?’’
‘‘怎么会,他不是已经吃了解药了吗?’’花栖不解地问。
‘‘吃了又如何,那也要三天后才能完全控制这毒。’’韶羽没好气地喊道,‘‘还不是因为你,要不然我们少主也不会被宫主打成这样,还要多遭这么多天的罪,要知道中了百日毒的人,那可是生不如死!’’
花栖如遭到晴天霹雳,封战早就知道会这样的是吗?可是他依旧为了自己放弃在西坤筹划多年的一切。
她却从来不知道他需要付出这样惨痛的代价。
‘‘你害惨了他!’’韶羽眼神厌恶地瞪着花栖,‘‘本来,我们韶华宫在西坤的一切,都是唾手可得,可是他关键时刻居然为了你,放弃了一切,你真是个灾星。你可知他为了这个计划谋划了多少年,有了西坤,我们韶华宫才会更好地对付北燕,一切都因为你搞砸了,可是他却死死地维护你,死都不承认与你的关系。’’
花栖心底微微一颤,她仿佛看见了封战颀长如松的背影萧索地跪在幽暗的韶华宫,他永远都是云淡风清,骨子里却是坚韧倔强,为了保护自己,默默承受血雨腥风。
可是,她那时在干什么?躺在自己柔软的大床上,锦衣玉食,享受哥哥的关心,川香川瑶无微不至的照顾,她真的恨不得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
‘‘真看不出来,你究竟哪里好?’’韶羽突然缓缓俯身,眼神冰冷地盯着花栖的脸。
韶羽突然癫狂地喊道:‘‘你可知我守了他整整二十年,我总是默默地陪伴着他,可是他却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一眼?凭什么才不到两年的时间他就被你迷的七荤八素,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韶羽猛然回身看着被绑在十字架上神志不清的封战,眼中满满的痛苦与不甘。
花栖微微一愣,却是没想到韶羽居然如此在乎封战。
‘‘你可知,我认识他的时候,他才五岁,还是那样温柔又稚气的孩子,他被宫主掳了回来,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中,逼迫他听那些囚犯每日被剥皮碎骨的惨痛哀嚎声时,是我每日偷偷地给他送饭,安慰他,那时你又在何处?’’
韶羽死死地盯着花栖,花栖心底猛然揪起,不敢置信地抬眸看向她,封战在她眼中从来都是锦衣玉食,矜贵优雅,这样悲惨的童年,他从来就没对她说起过。
‘‘你可知宫主当着他的面杀了他所有的护卫,都是剥皮碎骨,他还那么小,为了保护自己最后的一个护卫亲手拿起剔骨刀走向那个囚犯时,眼中的绝望和痛苦吗?不,你不懂,你爱的是光鲜亮丽的东夙战王,却不知道在黑暗中痛苦挣扎,练就一手碎骨剥皮的好手艺的鬼箫,究竟承受了什么,你根本就不懂?’’
花栖痛苦地闭上眼睛,封战的嘶吼依然盘旋在耳边,她的心一抽一抽地疼,她见过他他手拿剔骨刀的样子,却不知他这样娴熟的手法的背后居然付出这样惨痛的代价。
‘‘你根本就不知道,当他知道自己的根本就不是封太傅的儿子,那时有多么绝望,自己的亲生母亲为了给自己安排一个显赫的地位,亲手杀了一个无辜的幼儿,然而自己还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与人家其乐融融地生活了五年,那样被拆穿的残忍真相,打击的一个孩子愤然想自杀,却为了保护他的养父母不得不苟且偷生,沦为自己母亲的杀人工具,你说这样的人生多痛苦,你可知,那样黑暗的日子,是我一直默默地关心他,照顾他,可是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你又在哪里?你为他做过什么?’’
花栖仿佛如遭雷劈,再看向封战时,突然泪如雨下,她的阿战究竟经历过什么?
五岁的孩子就要被逼着杀人碎骨,他那时究竟是有多绝望,难怪封夫人说封战自从失踪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变了,原来他遭遇了这么残忍的打击。
玉斯琴,你怎么忍心,他是你的亲生儿子,你就算再恨南宫素也不该如此对待自己的亲生骨肉,难道这个女人已经丧心病狂到六亲不认的地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