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漆黑,祠堂的门前两盏白色的灯笼飘飘摇摇地荡在半空中,封战缓缓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漆黑的玄木案上摆着一个白色的瓷坛,瓷坛前立着一个黑色的灵位,灵位旁是两只高高的白色蜡烛,火光微弱地燃烧着。
封战看着那一方小小的灵位,微微失神。
山鬼是他当年在街边捡回来的一个小乞丐,她皮肤黝黑其貌不扬,身边摆放着一具发臭的尸体,虽然是卖身葬父,但是那家伙的眼神却始终不卑不亢。
他派人安葬了他的父亲,他便跪了下来狠狠地在地上磕起头来,执拗又倔强,硬生生地将头皮磕破。
‘‘主上,山鬼这条命是您的了。’’
那年他也不过十岁,却有着超乎常人坚定又执着的眼神。
他临走前,将花栖托付给他,他神色恭敬地再次跪了下来。
‘‘属下誓死保护王妃!’’
那般铿锵有力的声音仿佛还回荡在自己的耳边,那时,他从来都没想过不过是个告别,居然一语成谶。
封战缓缓闭上眼睛,再次掀开眼眸时,目光清寒的仿佛是冰川下的万年寒潭,他拿起案上的香,点燃,插入灵位前的香炉之中,转身绝然离去。
他怎么能让他白死,让她白受伤,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雪落霜起看着匆匆向外走去的封战,连忙跟了上去。
‘‘主上?’’雪落不解地看着他。
封战突然顿住脚步,‘‘牵匹新马过来!”
‘‘是!’’霜起向马厩的方向跑去。
‘‘主上,夜深了,您这么匆忙是要去哪里?’’雪落问道。
封战眉眼清冷地落在青瓦上那孤冷的弯月上,麻木的面孔终于一点点龟裂。
‘‘北燕!’’
………
南宫玉染刚踏入园中,一团黑色的影子突然迎面扑来,他瞬间向旁一侧身,与黑影擦身而过,然后,便听到一声凄惨的猫叫声。
看着躺在地上浑身水淋淋,毛发杂乱的焦耳猫,南宫玉染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儿砸!怎么混的这么惨?”
这还是他那只趾高气扬,贵气又傲娇的大黑猫吗?这德行简直惨不忍睹。
焦耳有气无力地抬起小脑袋,表情悲伤地看向这个曾经宠自己入骨,现在超级嫌弃自己的南宫玉染,失望地垂下脑袋。
它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爹”!太不靠谱了!
“嘤!”
一身雪白绒毛托着彩色九尾的狐狸傲娇地仰着脖子狐假虎威地路过南宫玉染,对着他竖起一只雪白的爪子,随即,一脚踏在焦耳的脑袋上,对着南宫玉染龇起雪白的狐狸牙。
敢抢老子猎物,跟你拼命!
南宫玉染:“……”
真是什么人养什么宠物!
屋内突然响起一声银铃般的笑声,南宫玉染看着屋内笑的幸灾乐祸的女人,弯了弯唇,“你这狐狸太嚣张了,你也不管管!”
“怎么心疼你的儿砸了?那就带走它好了!”花栖挑眉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