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栖再次回想起那张干净又很阳光呆萌又天真的脸,她承认她这次真是看走眼了。
‘‘这面还有一张图!’’陆昭喊道。
花栖和花行渊走了过去,烛火照亮墙壁,这幅画更加诡异,地狱红莲徐徐盛开,身穿黑红僧袍的惠远安静地躺在一口金色的棺椁里,棺椁悬浮半空,又殷红的鲜血顺流而下,滋养着红莲。
这又是什么暗示?事到如今,花栖和花行渊绝对不会以为这只是画着好玩的,看来这惠远才是这塔的真正主人,之前在寺院里,不过是这家伙跟他们开的一个玩笑,游戏好像从现在开始才真正开始。
他们究竟要如何才能去往下一层呢?
花栖和花行渊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那座佛像,仔细看来这佛像的脸居然真的像极了惠远。
佛像下只有一个驼色的旧蒲团。
蒲团?花栖与花行渊微微一愣,无论是墙壁和香案,还是地面都有一层薄薄的灰尘,为何这蒲团没有。
正当花栖思索之时,花行渊突然一掀衣袍跪在了蒲团之上。
‘‘哥!’’花栖惊呼一声,赶紧上前要扶起他。
却见花行渊摆了摆手。
‘‘不要过来!’’
花栖瞬间顿住脚步,花行渊微微挑了挑眉,突然对着佛像深深叩首。
下一秒,奇迹出现了。金身佛像突然开始向后移动,它原来的位置出现了一个漆黑的甬道。
陆昭迅速拿着火折子上前查看,地道很长,直通下方,可是这是塔的第一层,他们是要去第十八层,塔的上方,怎么能往下走呢?这可怎么办?是继续困在这里,还是去下面看看?
“下去看看!”花行渊幽幽地说道。
“诺!”陆昭带着几名护卫沿着楼梯缓缓向下而行,花栖与花行渊紧随其后,下了楼梯之后,他们将墙壁上的灯点燃,这是个空的石室,前方有个高大的石门,石门旁边有个木头把手,把手上被磨的油光锃亮,一看就是有人常出入这里。
石门的背后隐隐约约传来敲打木鱼的声音,还有念诵经文的声音。
花栖与花行渊互相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一抹警惕。
花栖知道他哥也和她一样怀疑里面的人是惠远。
不过既然来了,龙潭虎穴都是要闯闯的,花行渊握住木头把手,用力地向后转动了下,门缓缓而开,正对着他们方向的是圆拱形的佛龛,佛龛里面摆放着一尊慈眉善目的玉观音像,地上一个驼色的蒲团上坐着个脊背佝偻的白衣老人,正是琉璃寺的主持。
老主持突然出现在琉璃塔中,怎么想都觉得有些诡异,他们进入室内很久了,可是老主持依旧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般,老僧入定般,敲着木鱼,诵着经。
花栖和花行渊很有耐心地战在他身后,看着他枯瘦皮包骨的手颤抖地拿着木稚敲着木鱼,深陷的如骷髅似的眼睛紧紧地阖着,法令纹一直延伸到苍白的唇,繁复的经文一直从他沙哑的喉咙深处幽幽而出。
花栖看不懂,也同不懂,如此祥和宁静的画面却实在诡异地让人心底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