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连忙跪了下来。
他身后的侍卫看见苏懿到来,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也噗通跪在了地上。
桃面受伤严重,全身都不能动弹,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像个死鱼一样安静地躺在了地上。
苏懿看着一身狼狈不堪的桃面,突然怒火中烧,一把拔出腰间宝剑,喊道:“是谁打的?”
“殿下?”张起不敢置信地看向这他,苏懿向来性情温和,喜怒不形于色,虽然变态,可是他却从来没有见过他发这么大火。
“殿下饶命?属下,属下也是奉命行事!”两名侍卫磕头求饶吓得魂都没有。
苏懿哪里肯听他们解释一剑刺来,连挑二人人头,鲜血喷洒了张起一身,张起浑身一颤,眼神惊悚地看着他。
苏懿微垂着眼眸冷傲的睨向他,“张起,你是不是太拿自己当回事了?你以为你是谁,本宫的人你也能动的了,本宫宠溺惯着你的时候,你就是本宫的狗,本宫不要你时,你就连狗都不如?以后做事最好过过脑子,不是什么人都是你能动的!”
张起心底骤然一凉,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眼底穆然悲痛欲绝,原本,他以为自己在他心中定然是与别人不同的,今天他终于知道自己错了,原来自己在他心中一直都只是个狗而已。
苏懿看都不再看他一眼,轻轻地抱起虚弱地躺在地上的桃面。
他那般小心翼翼的动作落在张起眼中却是那么讽刺,原来他也有在意的人,只是他在意的那个人不是他而已。
“阿玄!”苏懿轻声唤道。
桃面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苏懿那张清隽的面孔时突然微微一愣,片刻后惊讶又惊恐,“太子殿下?”
‘‘对不起,阿玄,你不要怕,我是阿夜,是我害了你!我这就带你走!’’
苏懿紧张地抱着桃满离开。
张起看着他急促的背影突然垂眸低低地笑了,原来他依旧还是一个人。
苏懿出了地牢时,他的属下已经将马车准备好,苏懿抱着桃面上了车,到了行馆,他又亲手将桃面抱了下来。
太医早就在门口恭候多时,苏懿将桃面轻轻地放到了床上,亲手剪掉了他的衣裳,露出他一身纵横交错的鞭痕,他微微蹙眉。
“殿下!还是让下官来吧!”老太医说道。
苏懿点了点头,后退了两步。
老太医上前亲手给桃面擦拭着伤口,然后上了药,又用纱布小心翼翼地给他伤口包扎了起来。
“殿下不要担心,都是皮外伤,下手的人有分寸,未伤及筋骨,这位公子体力不错,只是有些疲倦,昏睡了过去而已!”老太医恭谨地说道。
“下去吧!”苏懿冷冷地说道。
老太医退了下去。
苏懿缓缓地坐在床边,看着脸色苍白的桃面,心底愧疚,他只想偷偷地做他的朋友,做他的知己而已,他从来没有非分只想。
苏懿在桃面的床边坐了半宿,张起便在院中跪了半宿,为了让苏懿消气,他自罚了五十鞭刑。
天亮时,苏懿缓缓起身,推开而来们,看着一身鞭痕的张起直挺挺地跪在门前,突然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