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走悬崖边的小路上来,申屠默让顾非衣走在自己前头。
搞笑的是,他不知道从哪来弄来了一根很长很长的树皮,将顾非衣的腰绑住,再将用树皮搓成的绳子另一端,绑在自己身上。
“这样,我会有种自己是小屁孩的感觉。”顾非衣看着自己腰上的树皮绳子,一脸沮丧。“我有这么不济事吗?”
“不知道刚才下去的时候,是谁腿软得连路都走不动的。”
申屠默让她走在前头,他一路盯着她的身影,笑容又爬上了眼角眉梢。
顾非衣忍不住回头瞪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走的太快,我追下去的时候脚滑了一跤,差点摔下去了?”
想想还真的很恐怖,要是那时候真的摔下去了,以后,再也见不到自己想见的人了。
最想见的人……枭……
顾非衣赶紧收敛心思,不去想某些人某些事。
这几天,就好好在这里度过,别再想了。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申屠默的气息不怎么对劲,哪怕他在笑,哪怕他看起来过得很快乐,但,他的眉宇间,总能给人一种绝望的气息。
她不喜欢他这样的气息,甚至因为这份绝望,感到不安。
所以,明知道自己失踪,太子爷和大家都会疯狂地寻找。
但,就让自己闭上眼睛闭上耳朵,任性几天吧。
她得要想个办法,让申屠默别再那么绝望……
“好好看路!”身后,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
顾非衣吓了一跳,往下一看,一不小心看到黑漆漆的悬崖底,差点又傻眼了。
“快走,别乱看,看前方的路就好。”申屠默的声音柔和了下,顾非衣的心脏也才终于好受了些。
不要看,一看就走不动,别看……
好不容易,终于回到悬崖上。
申屠默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两块石头,将小路的出口堵住。
怪不得他说这里很安全,猛兽能难上来,原来不仅仅小路危险,就连这个入口也被堵死了。
野兽要是想从这个入口进去,不会思考的兽类只能用蛮力去撞。
要是一个不慎,被自己撞出去的力量反弹一下,很容易会摔下悬崖的。
“住在上头的妈妈,一定是个柔弱的女子。”顾非衣淡淡笑道。
申屠默一怔,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是,雪姨的身体一向不怎么好。”
“这是你师父想出来的方法吧?”凭他当初一个六岁大的孩子,大概是想不到这么细心的。
申屠默又点点头,弯身将野猪扛起来。
其实顾非衣有很多问题想问,只是,不知道从何问题,也不知道是不是适合去问。
为什么总觉得申屠默的师父柯良对自己的大嫂太体贴了点?不仅体贴,还细心,就像是在细心呵护着自己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可是,妈妈是柯良的嫂子,亲嫂子,柯良对妈妈不应该有那种感觉才对。
但,柯良真的很用心,很体贴……
回到屋子里,申屠默将野猪放在院子中,自己去厨房拿了刀具出来。
顾非衣却借着灯光,终于看清楚了他身上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