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要德不系则个!”坐在桌边的胡人少年也一脸无奈地努力解释道,“窝要德,系那种渊远的,辛咸的,灰随的……木屐缸三的那种,不系则种!”
“吵吵什么?什么人敢在我景合月罩着的店里难为掌柜?”见芸娘为难,合月顿时拍案而起,朝着那胡人少年走去。怕她任性妄为惹出事儿来,玉羊合琪也连忙跟上,随着合月上前问个究竟。
见合月过来,芸娘一手揪着围裙小声道:“大小姐,我……听不太懂这客人的话,只知他要五个鸡蛋做点心,我便做了五个卧果儿,可是上桌以后他却不要……芸娘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这点事儿啊,他敢不要我便塞他嘴里!”合月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了桌上的那一盘五个水煮蛋,一边脚踩着长凳对眼前的胡人少年道,“你,可是要的五个鸡蛋?”
“系的……”胡人少年显然是被合月那搞事儿的气势吓到了,说话更加含混不清起来,“阔系……不系……”
“那不就得了,这就是你要的鸡蛋,吃!”景合月将餐盘重重地往桌面上一磕,俯身盯着那胡人少年道,“别以为这儿是边城就可以胡作非为,记着,这儿是我景家镇守的长留城!想在这里撒泼犯浑,先得问问我景家刀答不答应!”
“诶诶,慢着慢着。”见景合月一言不合就要摆出干架的姿势,玉羊连忙插到两人中间打圆场道,“我看这小哥眉清目秀的,也不像是故意为难人的样子,许是有什么误会……月小姐您先等等,让我来问问他。”
说罢玉羊便凑上前去,一边打量着眼前这个金发绿眼,面目秀气的胡人少年,一边微笑道:“ you speak English?”
“啊?”胡人少年闻言歪头看了看玉羊,表情更疑惑了,“泥说神末?”
好吧,看来不是学好英语走天下的节奏。玉羊轻咳一声掩饰尴尬,继续强充翻译:“这位小哥,你可是要吃鸡蛋?”
“系……又不系……”胡人少年可怜巴巴地看了眼霸气外露的景合月,又看了眼笑容可掬的玉羊,随即向后者递去了个求救似的眼神,“窝要击弹,但系不系则种,是木屐缸三的、灰随的那种……不系窝吃……”
“哦!”玉羊闻言一拍巴掌,“你是要母鸡刚生的、会碎的……生鸡蛋?”
“对对对!”胡人小哥听罢猛点头,“奏系……商击弹!”
听明白了对方要什么,误会自然容易化解,那边儿芸娘自然是赶紧从后厨端了五个生鸡蛋上桌,这边儿玉羊却是没走开,饶有兴趣地想看看这胡人少年要生鸡蛋是作何用处:“你要生的鸡蛋做什么啊?而且要生鸡蛋的话,应该去城里的菜市场买比较划算,做什么要到这食肆里点单?”
“窝刚到城泥,不因识路……窝跟窝西兄走散咯,窝不几道采市场在哪泥……”少年说着,一边朝玉羊露出一抹苦笑,随即将五个鸡蛋分别塞进了两边袖中、衣襟开口处、后衣领中以及自己的头巾里,“而切,击弹不系窝要吃的,窝不饿,系它们饿了……”
话音未落,玉羊便被眼前的景象吓得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只见少年头巾、袖口、衣领、衣襟处,竟然如同变戏法一般,同时钻出了黑、白、青、赤、金五条颜色各异的毒蛇,五蛇吐着信子将鸡蛋慢慢含入口中,盘虬伸缩,待将鸡蛋完全吞入腹中后,才又慢慢地缩回了少年身上。
眼见着少年身负五蛇而泰然自若,对面的景合月景合琪包括芸娘玉羊都不敢再大声说话了。少年见蛇吃完了蛋,在身上摸索了一阵,直接从缀金绣银的衣服外套上扯下片金叶子放到桌面上,站起身来对景合月道:
“泥刚才说……泥是景家滴嫩?”
少年虽然满面带笑,但景合月却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见玉羊还坐在地上没敢起来,少年伸手,将玉羊从地上拉起,微笑道:
“嫩不嫩麻烦尼们带窝去景家?窝要遭窝滴西兄。”
待将合月合琪姐弟及玉羊打发走后,景玗才终于有机会与自己多年不见的师弟慨然相谈:“慕容栩也是太不小心了,居然会把你单独落在闹市里……这回幸好遇到的是我自家人,要是‘五常侍’受惊伤着路人,到时却要看他如何收场。”
“说什么呢,这不是已经把他完好无缺地带进城里了么?”话音未落,只见屋内门帘一挑,进来个身形修长,面容皎洁如月的美青年,对景玗呛声道,“罗先也是大人了,进了长留城还不知道怎么找景府?他又不是三岁小儿。”
“木用西兄,景西兄,尼们不要操架。”被称为“罗先”的胡人少年闻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赔笑道,“系窝……没有跟住木用西兄,就在辣条街上,窝只是看了或儿风景,回头就遭不到木用西兄了……”
“所以,你那时候上哪儿去了?”景玗转头对着慕容栩便是一枚眼刀,“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仙子桥是个什么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