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阿星——”阳澈刚走到洞口,就被薛纱纱一把抓了回去。
“你出去干什么?好不容易回来。”薛纱纱喘匀了几口气,问他。
阳澈皱着眉,只道:“拿东西。”
“拿什么啊?”薛纱纱问。
阳澈又转头走向山洞,朝各处石缝里看了几圈,从里面掏出一只三角玉石,转身又要走。
“等等,”薛纱纱从身后拽住他的领子,“你这么一声不吭的是不是不太礼貌?”
变成小孩后,他又觉得身单体薄,但是薛纱纱这么轻轻一拽,也挣脱不开。
无奈,他停住步子。
薛纱纱绕到他身前,半蹲下来看着他问:“怎么了?心情不好?”
阳澈偏过脸:“你能让开么?”
“你这小孩脾气真倔,”薛纱纱看他那张被刮花的小脸上似乎带了些委屈,随手用手一刮他的鼻尖,“没等到我着急了?”
阳澈一愣,连忙往后退了半步,捂着鼻子,咬牙切齿低沉道:“没有。”
薛纱纱笑笑,又问他:“你跑出去一天,去哪儿了?”
阳澈又不回答。
“你是不是饿了,去找吃的了?”薛纱纱想了想问。
阳澈没吭声,薛纱纱也就当他真是去找吃的,又问:“那吃的找到了吗?我看我临走留给你的钱,你可一分没拿,怎么,去酒楼里吃霸王餐啊?”
“我没有。”阳澈又皱着眉。
薛纱纱轻笑几声:“那你告诉我,你究竟干什么去了?”
阳澈本不想回答,无奈薛纱纱一直盯着他,盯得他烦躁,只得道:“修炼。”
“哦?”薛纱纱忙一惊喜,“你的灵力回来了?”
阳澈轻轻点点头。
“那真是太好了!”薛纱纱之前躺床上时还忧心这小家伙一点灵力也没有,长此以后一人独居,是不是太危险,但听到他灵力重拾的消息,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点。
“那你是修炼到这半夜了才回来?”她又问。
“嗯。”阳澈盯着地面,轻应一声。
“那你饿了吧?”薛纱纱连忙把他抱起来放凳子上,自己又去了桌边拿起白天提来的那只木桶,“对了,我还给你煎了药,还温着呢。”
“我灵力已归,身子已好,不用喝药了……”阳澈呆坐在桌边,看着一旁忙活的薛纱纱,总有点迷茫。
莫非现在在他身边的这个人,不是薛纱纱,而是一个和薛纱纱同名同姓同样貌的女子?
怎么看都不像一个人。
“行,不喝药也成,不过阿星,你猜姐姐今天给你带什么来了。”薛纱纱笑眯眯地把木桶里的饭端了出来,鸡汤面还是早上的模样,汤清面滑,丝毫没有黏腻,而且还是热的,这多亏她出扶阳岛时,找主岛的侍女施了一道保鲜术。
当阳澈手捧着早上自己做的面时,他有股说不出来的想笑的感觉。
“快尝尝,”薛纱纱给他递上一双筷子,“前日我离开你时,不是说好了要给你做鸡汤面吗,姐姐可不会食言哦。”
阳澈盯了一会儿自己做的面,拿起筷子小尝了一口。
“好不好吃?”薛纱纱看着他问。
“嗯。”他点头,自己做的东西怎会不好吃?
“你做的?”他忽然抬头,看着薛纱纱。
“当然……不是啦!”薛纱纱想了想道,“这是我夫君做的。”
嗯,还算诚实。阳澈想。
“本来这鸡汤面是我要做的,可是我夫君吧,一听我要下厨,就心疼我这双手,说什么非得给我做,唉……”薛纱纱遗憾地叹声气。
阳澈:……
薛纱纱继续道:“我原本担心他做不好,不过尝了几口,发现特别好吃,你看这汤亮晶晶的,面条也一根是一根,不咸不淡正好,和我做的水准差不多,所以我就给你拿过来啦……”
听着薛纱纱的话,他揉着眉心,忽然觉得有点吃不下去这面了。
“阿星,”薛纱纱也搬了张凳子坐在他对面,“你说姐姐和姐夫这手艺可以吧?以后天天给你送饭好不好?”
“你不必来。”阳澈一直默默吃着面,等喝完最后一口汤后,才道。
“啊?”
“我要走了。”他道。
“你都想起来了?你是谁之类的?”薛纱纱睁大眼睛好奇问。
“嗯,”阳澈点头,“明日我便要离开这里了。”
“那你究竟是谁?家住何处?向哪里走?”薛纱纱一连抛出三个问题。
阳澈看她一眼,想想又道:“此事无可奉告,但我家在西端落日之滨,等一会儿破晓,我便要启程。”
“那你一个人走危不危险?你的灵力到什么境地了?”薛纱纱又问。
阳澈低头想了片刻,手指触碰腰间储灵囊,抬手便一道金光飞出,将石洞壁砸了个拳头大小的窟窿:“此事你大可放心,一般人伤不了我。”
薛纱纱被他突然飞出的光吓了一跳,蓦然想起那日自己遇见白虎时,浑身金光飞来救她的他,这才点头。
“那你把这些银子带上,”薛纱纱又从床底下取出她藏好的荷包,往他手里一塞,“落日之滨肯定很远吧,一路上舟车劳顿的,万一吃个饭住个客栈什么的,还是有钱方便。”
阳澈看着手中失而复得的荷包,抿了抿唇。
“这么多银子,都给我?”他问。
薛纱纱看着那一荷包银子,轻叹一声气,终是什么也没说,只道:“你都拿着吧。”
“给我了,你就没钱了吧?”阳澈又问。
薛纱纱笑着揉一把他的脑袋:“没钱了姐姐再找姐夫要呗,别担心。”
“……”阳澈抬头看着薛纱纱,见她不再说话,索性把荷包揣怀里。
反正钱本也是他的,还他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