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不忍心扰了孙子的性子,留公孙琉叶和大夫人一起吃个便饭,起封一坛子好酒,算是庆贺。
公孙琉叶全程无感,稀里糊涂庆贺完,安安静静回到伏锦院,被杨威逼着,老老实实喝了半个月汤药,看见汤汤水水就想吐。
这一天,正坐在屋檐下,抱着暖炉观雪,秀儿突然跑了进来,大叫着不好了,呈上一封信。
公孙琉叶打开一看,原来是父亲被下大狱了,丢了信,继续看雪,难得的雪啊,在整天喊着温室气体超标的现代,除了小时候,还真没正儿八经见过雪。
古代的空气就是好,这已是第二场雪了。
突然怔愣住,手中的暖炉滚落到地上,站起来抓住秀儿说:“我爹被抓了,那我娘呢?怎么办?怎么办?去,叫将军去,快去,十万火急!”秀儿答应着,慌忙跑了出去。
公孙琉叶来回踱着步,一不小心碰到马扎,皱紧眉头,一脚踢飞,正巧被杨威接住。
“你不用着急,岳丈大人是京师府尹,又有将军府做靠山,寻常人动不了。”
杨威放下马扎,走到公孙琉叶面前,揽她入怀说。
公孙琉叶跳了两下脚说:“谁关心他?我是担心我娘,苦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熬出头儿了,又跟着入了大狱,被抓一次痛脚还不够,非要犯第二次!”
关心则乱,加之有可以依靠的人,本来可以轻易做的决定,此刻却手足无措起来。
接收了原主的身体,连记忆也变成了自己的,现代的生活变成一场梦,仿佛,本就生长在这里,逐渐沉沦,无可自拔。
杨威拍想的有些深远,撼山易,撼杨家军难,将军府安逸太久,总有小人做些龌龊事,这件事,只要将军府插手,不管事实如何,都会被扭曲成滥用职权。
轻轻拍抚着这个一无所有,只剩下他的女子的背,放柔声音说:“将军府在京城,有几分薄面,天子也要顾及着杨将军。”
公孙琉叶突然冷静下来,轻轻推开杨威说:“我怎么觉得,将军府左右不落好,是个人都想抓你的痛脚,太过紧张了吧。”
杨威刮了一下公孙琉叶的鼻子,突然有点向往,带月荷锄归的田园生活,无需顾及其他,只需计较三餐温饱。
拉过公孙琉叶的手,握在手里,这次事件,天子是什么态度,希望将军府如何解决?公孙琉叶挣脱双手,开始收拾东西,一些方便携带的金银细软,珠宝首饰,银子银票,并叫秀儿将荣姐儿找来,多一个会武功的,多一成保险。
来不及面辞老太君与大夫人,杨威给宫嬷嬷留下一封信,拎着公孙琉叶的大包小包出了门。
正要出发时,荣姐儿才赶过来,突然觉得,有些眼熟,仿佛在哪儿见过,一时未想起来,也未在意,扶公孙琉叶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