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上一世的慕寒非,没有他的偏执与疯狂,一定会想通的。
少年望着她离开的身影,眼里的情绪汇聚成沙,一片片破碎。
他看着自己的掌心,想起方才抱着她时的触感。
一种从没有过的渴望在心里慢慢放大。
* * *
白月淮如往常一般,晨练完后便准备去百花林坐坐,然而走过剑堂时,却看到许久未见的那个人。
他显然是在等她,看见她时,眼眸闪过不可觉察的光。
白月淮有点想走,她第一次不想面对这个人。
但她始终没走,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那人朝她走来,在她面前站定,如往常般温柔的唤她:“小师妹。”
他的声音温柔雅致,不像练武之人,倒像个读书人。
白月淮哑然失笑,终于还是抬起眼眸:“大师兄。”
那会还是清晨,空气里伴着晨雾的香,漫在了二人之中。
白祈的视线里全是她,那种情感不是甜的,反而痛到骨髓,他不想让她觉察,只能用笑带过:“昨日本想去找你,可你睡下了。”
“嗯,累了。”
她没有回避他,两人并肩慢慢走着。
“听掌门说,瘟疫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你——”
“大师兄,父亲要我们结婚,我已经拒绝了,对于我而言,你永远都是大师兄,不会有其他。”他不说,那就由她来说。
很多话,该说明白的。
白月淮没有退避,直视着他的双瞳。
白祈也看着她,笑了。
这个答案他从很早以前就知道了,所以一直收敛自己的情感,只要装的久了,什么事都会成真。
所以他也觉得自己只是将她当成师妹罢了。
“那日的事情,你是记在心上了?”
“不,我早就忘了,所以大师兄也忘了吧。”
他好想说,白月淮,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啊?
然而那句话始终没有说出来,他不是白五,习惯了不随心的生活,他不是武学奇才,却要装成武学奇才的样子,不喜欢与人接触,却要假装温文尔雅,他的生活,早就被虚假充斥。
但,唯有小师妹,是他唯一的真心啊。
他装的太久,装的累了。
可是她,却逼他要继续装下去。
白祈的眸光淡下。
白月淮不想他难过,但这么做却是对大家都好的:“大师兄,我先走了。”
“一起走吧。”
“不用了,我可以……”
“你打算一直回避我吗?小师妹。”他加重了最后三个字的力道。
白月淮愣了一下,白祈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天气这么好,一起走吧。”
他笑的像个君子。
白月淮不能拒绝,只能默默的跟在了他身侧。
他贪恋她的美好,哪怕只是一时的。
四周的风景好不真实。
两人并肩走着,轻声细语聊着天,偶尔还会笑一笑,一切像是回到了最初。
然而这一切,却被一个人看在眼里。
练剑的弟子们早就见惯大师兄与四师姐一起的场景了,也没多在意,此时白五反而更像是一道风景。
然而他的四周却笼罩着一股黑气,瞳孔漆黑的望着长廊里的人,他怕自己忍不了,只能捏着拳头咯咯作响。
白尧却不知死活的拉住他,惊呼道:“小五!你怎么下了趟山,整个人又变了?”上次下山学了一身绝学,这次下山还换了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