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了,看着勃勃生机的春山春水,挽衣却闲愁一片。
美艳如花之人,独处凄寂,空留幽怨的哀思,春愁郁结于心,心绪蔓延,垂眸幽幽轻叹,眼底蒙起薄雾。
在这秦淮河边,画楼,芳草,花蕊,水岸,带着淡淡幽思的美人,春雨绵绵,杨柳依依,美轮美奂如同画卷一般的景色,霍安江尽收眼底,不禁看呆了,这样的女人哪怕只是远远的看着便已是一种陶醉。
袭香看到霍安江,神色间一惊,便看到霍安江抬手制止她惊扰挽衣,袭香稍作迟疑,垂首退到一边,只见霍安江一步步走近赏莲亭,春日里,那些莲还无迹可寻,只见着丝丝雨滴落入池中溅起无数涟漪。
亭中静谧无声,当霍安江走近小亭,软甲摩擦的声音还是被挽衣听到了,旋身回首间,霍安江已在面前,挽衣微怔,却不惊慌的屈身福礼,淡声道:“霍将军……”
未等挽衣说完,已被那双有力的大手扶稳,“挽衣万不可拘礼。”声音刚中带柔,完全不似以往。
挽衣兀自垂首,她不想看这个男人的眼睛,她最怕看得便是真诚的眼睛,那会动摇她的心,昨日那抹目光她记忆犹新。
但霍安江今日来的便是要看她,看清她一分一寸,大手轻轻的托起玉颊,挽衣茫然失措,不,她不能让他看到这一面的自己,那抹流光瞬间转变,眸中的清澄逝去,随之变得娇媚妖娆。
只见挽衣一个旋身背靠进霍安江的怀里,媚声娇嗲的说道:“霍将军,怎么又来了?今儿下雨,不如挽衣陪将军饮酒,行个小令如何?”
软玉温香入怀,霍安江心头一震,不过,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心随后痛了一下,这个火一样打扮的女子,并非如此火辣的性情,刚刚雨下的她才是最真实的挽衣。
霍安江轻道:“挽衣。”
“嗯?”挽衣回眸睇他一眼,瞬时又转了回去,她不想看到任何一个人的眼睛,眼睛是最真实的,而她拒绝那些真实。
霍安江微僵的身子,淡声说道:“你大可不必如此,今日我来只是想你,便来看你,并无他意。”
挽衣听了他的话儿,心底微动,他竟看出她所虑之事,不过她仍背对着他,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脸,亦不想让别人看穿她的心思。
“袭香,备酒。”挽衣若无其事的装作没有听懂霍安江的话,吩咐袭香后,便离开那健硕的胸膛欲去亭中石凳坐下。
然她刚一离开那胸膛便被霍安江大力拉了回去,这一次,是她的正面正迎着他,他将她紧紧的揽在怀里,那高大的身躯俯过来,挽衣不自禁的向后仰着腰身,却仍然可以感觉到他的强壮,浑身散发着霸道而勇猛的气息。
“我说了,不要伪装着迎合我。”霍安江似有些愠怒,看着挽衣的脸庞因怒意而绷紧了线条。
挽衣一怔,却并未乱了心神,流目转动间,纤手放在霍安江的胸前,抚弄着他胸前的软甲仍是媚声道:“将军说哪里话?挽衣是卖艺之人,自然要迎合着将军,若是不然,将军告诉了阮妈妈,恐怕……挽衣的日子更难过了。”
“明天我就带你走。”霍安江蓦然出口,而这句说完,挽衣和霍安江竟然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