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就听到苏时闲清凉温润的话语,“你清楚……我喜欢双数,清楚……我喜欢黑色。
所以……”
何酥酥听的云里雾里,莫名其妙,“所以你想说什么?”
苏时闲眼底暗潮汹涌,直勾勾的盯着何酥酥,“所以你在给我铺床的时候,我的枕头是两个,我的被子都是清浅的灰色,替我准备的衣裳,也是青黑色。”
何酥酥吁了一口气,“不是吧苏时闲!
你是不是有什么自恋妄想症?你给我付了银两,说要我替您铺床。
我自然是要让您……满意呀!毕竟是顾客至上,我不能……就算是我对不起您,我也得对得起您付的这些银两吧?”
做的不好是她的错,那做的好是她的错吗?
何酥酥有些火帽,不带这么整人的吧,不愧是读书人!说起话来都兜兜转转,弯弯绕绕的,这不就是明摆着找茬吗?
“苏时闲,我们是平等的,我劝你见好就收,不要得寸进尺,凡事有度,过犹不及,物极必反!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个道理!”
苏时闲放下笔墨,显然不准备现在替她修书了。
何酥酥一直在心里默念,我劝你做人不要太过分!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苏时闲这是觉得,她的智商不够吗?听一句话都听不明白,是吗?
何酥酥张了张嘴,吸了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了一些,“麻烦你说话的时候,把一句话说完!不然很容易让别人曲解了你的意思,那就怪不得我了。”
苏时闲说话很是平和,“我没有怪你。”
只是眼底的眸光,更加深邃了些,看得何酥酥很不自在。
“除了清楚我的这些喜好,你还知道我身上的沉香木,需要定时保养,所以在第一日你见我时,就拿了我的沉香木替我保养,还假装自己是爱财。”
何酥酥不可思议的偏了偏头,她当时的确是起了爱财的歹心,但是后来她又觉得,自己的人品不允许自己那样做。
又觉得这个沉香木,是苏时闲极为重要的东西,所以才理所当然地,又还给了他,什么叫她假装爱财?
她这么大手大脚的‘骗’了他的银两,难道还不叫爱财吗?
既然何酥酥说,话要一次性说完,苏时闲索性继续道,“另外你还清楚的知道,我睡觉喜欢睡右边,所以两个枕头,都是放在右边!”
何酥酥眨巴着眼睛,自己好歹以前也学过心理学,像他这种风清月白的,绝大多数都是喜欢睡右边的好不好?她不过就是胡乱揣测了一下。
没想到苏时闲……这个帝师大人……竟然是如此……自恋的一种生物。
“你还知道,我傍晚临睡觉之前,有看账簿的习惯,所以你将每日批注完的账簿,都放在了我的床头……
我不知道你这么做是有什么目的,但是我的确,有些惊叹于你的心思缜密到如此,能够探出我的喜好。”
何酥酥没说,心思缜密那是真的,好歹她当年也是个化学女博士,要不是当年她稍微有些疏忽了,怎么会来到这么个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