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洪知道这件事后差点吐了急火攻心,晕厥过去,幸好司徒家的医官在场,略施银针,才让他没有昏过去。
“沙仁番呢?他难道也被蒋尔耕...他难道逃回来吗?”司徒洪咳嗽不断。
“沙大人被杀了...”
“蒋尔耕!龚鸿,我跟你锦衣卫不共戴天!”司徒洪听到这话,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双目变得狰狞,咬牙切齿道。
他司徒家的两名食客都命丧锦衣卫之手,而且锦衣卫一点也不把他司徒家的人放在眼里,说杀便全部都杀了,焉知奉养一个食客需要多大的财力和精力!
他不敢入宫将这件事告诉司徒雪,若是让她知道私养多年的精兵都命丧他人之手,定然会是不小的打击,司徒家也损了不少的元气,此事必求稳妥解决后再和盘托出才好。
如今只盼前往云水的那匹人马手脚利索点,拿到想要的东西便赶快撤离,千万别撞上蒋尔耕。
是夜,龚鸿准备完明日给司徒洪的大礼后,就走到院中散散心,北镇抚司里三层外三层皆有人驻守,外面的苍蝇一只也飞不进来,所以他安排即墨谨住在了北镇抚司的后院,在这里她完全不用担心司徒家的人会将手伸进来。
龚鸿如今越来越喜欢司徒樾的这把扇子了,摇扇时顿时觉得自己风流倜傥极了,怪不得那些世家公子都喜欢随身携带折扇,他干脆抹去了上面司徒家的印记,刻上了一个龚字,彻底占为己有。
他把玩扇子之时,忽然瞥见即墨谨的身影,她面有愁容,似乎在犹豫什么。
“即墨小姐,你是在担心家人吗?”
即墨谨看了眼龚鸿,忐忑道,“不瞒龚大人,我隐瞒了你们一件事。”
即墨谨斟酌再三,还是决定说出来。
“司徒洪看中即墨家药田只是个幌子,其实他是听闻我即墨家曾经为先帝炼制过返老还童丹,他生了贪念,便问爷爷讨要此药的丹方,爷爷不从,他便以药田为威胁。”
“返老还童丹?还真是一个敢想,一个敢炼啊,不过没想到司徒洪这个老鬼居然有这样的心思,看来是真的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了。”龚鸿好似恍然大悟道,这番玩味的语气让即墨谨有些着急。
龚鸿好像对什么都一样的态度,起码如今并没有一件事能让他露出焦急的神色,即墨谨原本以为龚鸿也会对这返老还童丹有一些兴趣,怎知他只当是笑话。
即墨谨忙道:“龚大人,您别不信,即墨家的确有一颗返老还童丹,虽然还只是半成品,但却是真实存在的。”
“你说是先帝命即墨家炼制的这药,可是先帝人呢?本座猜已经在皇陵里躺了几十年了吧,若是即墨家什么时候能有起死回生之药,我倒是愿意一信。”
龚鸿的口吻突然认真了起来,他侧身看着即墨谨,“就算可以返老还童,与其做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倒不如当下潇洒,即墨小姐,难道你不觉得幼时的自己很无力吗?并不是人人都想要返老还童的。”
即墨谨愣了一会儿,而后抱拳敬佩道:“龚大人眼界开阔,倒是我太过拘泥于一方狭小天地了。”
即墨谨这般说,可心里真正的的担心却并未对龚鸿说出来,她如今除了待在北镇抚司受其保护,便是等到蒋尔耕传回来即墨家安全的消息。
司徒家早在即墨谨到庆城之前便派人前往云水,算着日子快是到了,锦衣卫的眼线斥候也在暗中捕捉司徒家这伙人的踪迹,随时禀报给龚鸿。
第二日一大早,司徒樾便被陶善亲自从诏狱里捞出来,送回司徒家。
司徒樾三日都未曾洗漱,身上臭烘烘的,陶善有着不小的洁癖,掐着鼻子好一阵嫌弃,勉勉强强才把人送走。
司徒樾可是徒步走回司徒家的,这是龚鸿的特别叮嘱,司徒樾的手脚还都带着镣铐,是锦衣卫特质的锁链,普通兵器根本断不开,司徒家的人就算收到风声也不敢在半路上劫走司徒樾。
陶善将人送到后,连拔剑斩断了司徒樾手脚上的镣铐,当然,见势不妙的他一个人可不想对上司徒家的人,立即施展轻功跑了个没影。
一逃脱出锦衣卫的魔爪,司徒樾终于敢说话了,他不见天日许久,突然见到光亮,还走了那么久的路,他早已筋疲力尽,口干舌燥。
司徒洪听到消息匆匆赶来,见到司徒樾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心里一阵悲痛,司徒樾可是他唯一的儿子,他刚想好好安抚一番,却听到司徒樾大声的哭喊道。
“爹,儿子不孝,把咱们的计划全部都说出去了!”
司徒洪的脸瞬间就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