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佣兵们当然没有理他，甚至他们连眼神都没有给多余的。
倒是一旁的今翼突然开了口，笑道:“他是我儿子，当然不用绑着。”
季无染看向了今言。
今言冷笑了一笑，给了今翼一个“挑拨离间很低级”的眼神。
今翼无所谓地耸耸肩:“你乖点待在这里，戈泰会跟你一起。等你养父来了，我再喊你出来。”他说着还拍了拍今言的肩膀，然后转身出了厂房。
戈泰果然留了下来，他们没绑今言，戈泰却寸步不离地跟着今言。
今言知道，这个距离，是戈泰随时能够轻易用刀片隔断自己喉咙的距离。
所以今言没有乱走，他看见绑着季无染的椅子脚边有一个破木头箱子，于是就在季无染身边一屁股坐了下来。
“喂，小言，他说的是真的？”季无染小心翼翼地问今言。
今言双手托着下巴，没精打采地点了点头。他想着如果是他，炸/弹/会埋在哪里？如果他是今翼，他会怎么布置这里？总之，要在墨空青到来之前，找到/炸/药/的位置并且拆除引/爆/装置。
今翼做不到在这么大片的区域全部装上/炸/药，那么多的/弹/药/运输和安装，会引起注意的。
今言的点头让季无染沉默了片刻，然后还是开口问道:“你知道他想做什么吗？”
“一个疯子、野心家。你觉得他想做什么？”今言看了季无染一眼。
季无染却被今言的形容词逗笑了:“你这样形容自己的生父，真的好吗？”
“跟你换？”今言还是那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别了，敬谢不敏。”季无染顿时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白天外头都发生了什么？”今言被今翼扣着，什么都不知道。
季无染扫了一眼看守他的雇佣兵和跟着今言的戈泰，看他们似乎并没阻止他和今言说话的意思，这才说道:“今天也是巧，我和你哥一起出去办事，结果就遇到袭击了。还好我们身边人带的多，最近又一直有防备，所以扛了下来。那些人见情况不妙就撤了。”
“遇袭的时候我们就看出来了，这事完全就是冲着阿钰去的，铁了心的要命不要钱的那种。所以他们一退，阿钰就带人往家里赶，怕秦家也出事。我担心他人手不够，就把人借给他了……”
季无染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语气懊恼:“特么谁知道那些人会杀个回马枪，在我回家路上趁我身边人少，居然偷袭起我了。不过他们倒没想要我的命……所以现在……如你所见咯……”
看来，季无染知道的，也就是到他自己被绑架为止了。今言想。
“不过，也不是只有我这么倒霉……”季无染的语气里多了几分幸灾乐祸:“那个小屋子里还关着其他几个倒霉蛋呢！”
“不久之前，他们是不是拉出去一个人？”今言无视季无染的语气问道。
季无染点了点头:“是啊，王家的败家子，他奶奶的宝贝疙瘩命根子。早被他奶奶惯坏了。王家答应他们什么条件了？这么快放出去？”他再次试探地问。
今言面无表情地看了季无染一眼:“杀了。”
“你说什么？”季无染觉得自己可能幻听了。
“被杀了。”今言定定地盯着季无染的眼睛说。
季无染一下子沉默了下去，轻松的神情消失不见。不需要问为什么，一定是有什么没谈拢！看来他原先觉得他们不会轻易杀死有价值的人质，是错误的！
“他究竟要什么？他抓来的这些人，足够他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季无染的眼神迅速冰冷了下去。
直到这个时候，今言才重新见到一丝丝上辈子的季无染身上的影子。
“你应该问他。我说了，他是疯子。”今言保持着托腮的姿势不变，说完这句话后，便不再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