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下来周巡开始怀疑人生,书中的医学理论他学起来都头昏脑胀,靠着坚强的毅力才撑了下来,可陈晨这个半路出家的家伙学起来怎么就这么轻松呢,举一反三不说,很多问题连他这个学了数年的老学长都解答不了。
其实也不怪他,医学属于下九流,压根没多少人学,报名的几乎都是连寒门都算不上的普通人,他们入学的时候连字都不认识,不管见识还是理解能力,与陈晨这样的世家纨绔根本没法比,普通百姓输给士族不是很正常吗。
不止陈晨,其他纨绔的情况也差不多,学习能力那是个顶个的强,被华佗等一众无耻老头逼到墙角后潜力彻底开发出来,短短几天,理论知识就达到了普通学生数年的水平,剩下的就是实践,营中别的不多奴隶和尸体多,有的是练手的机会。
察觉到这一情况,华佗等老头顿时像发现了新大陆,当即决定亲自教导陈晨等纨绔,又觉得如此不足以表达他们的重视,索性收纨绔们为亲传弟子,不管人家同不同意,命士兵直接摁住磕头喝拜师酒。
奴隶大营的广场上,华佗命人搬来一把椅子大大嘞嘞的往上一坐,让士兵将终于如愿穿上白大褂的陈晨押到面前,笑问道:“陈晨,你来医务营已有多日,各方面的表现老夫都很满意,今日老夫破例收你为关门弟子,你没意见吧。”
陈晨瞪着惊恐的双眼奋力挣扎,却呜呜的说不出一句话,仔细一瞅我去,他的嘴里竟被塞着一个揉成团的毛巾,除了呜呜之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如此明显的作弊,周围人却像瞎了一样全当没看见,周巡更是故作诧异的说道:“院长你看,陈师弟都激动的说不出话了。”
陈晨立马扭过头来怒目而视,他做梦都没想到,学习好也特么是错,这要拜了师自己就真的彻底改行了。
不要啊。
事情很明显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押解的士兵同时抬腿踢向他的腿腕,陈晨吃痛当场跪在华佗面前,士兵又摁着他的后脑勺强逼着他磕了三个响头,又抓住他的双手将茶杯强塞进他的手心并抓着他的手腕递到华佗面前,华佗生怕茶水洒了一把抓过茶杯,这才端起慢条斯理的品了一口,又将茶杯递给旁边的周巡笑道:“拜师头已磕,拜师茶已喝,自今日起你便是我华佗的关门弟子,为师定会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也望你好生学习,莫要辜负为师的信任。”
说完从身后学生手中接过一个灯笼一把雨伞,强行塞到陈晨手里笑道:“知道什么意思吗,灯笼代表昼夜不分,雨伞代表风雨无阻,我辈杏林中人要始终记住医者仁心,治病救人,病情是耽误不得的,有人上门求诊,不管雨多大天多黑,你都得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陈晨眼中透着死寂,压根没听进去,脑子嗡嗡的只剩一个念头,这下完犊子了。
国人做事讲究仪式感,做任何事都得有个仪式,今日大庭广众之下拜了师,自己就真的成了华佗的关门弟子,以后胆敢做出对不起华佗乃至杏林的事立马被千夫所指,别人才不管你拜师是自愿的还是非自愿的,只知道你是华佗的徒弟就够了。
该死的华老不死,你怎么不去死,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华佗没理会陈晨的心情起身离开,不久后施图又走过来在椅子上坐下,见陈晨还跪着不满的挥手道:“都拜完了还跪着干嘛,起开起开,别耽误老夫收徒弟。”
陈晨被拉开,没多久又有一纨绔被塞着嘴巴押了上来,跪在施图面前将陈晨走过的流程又走了一遍。
看见他,陈晨低落的心情瞬间好了些许。
倒霉的不止自己一个,如此心理就平衡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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