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啥,自家吃,谁笑话了?”李文硕冲着乡亲道:“这是我娘,难得跟着出门。
我老爹去的早,老娘养我们不易,我和媳妇最愿意惯着老娘。
只要她爱吃,多少银钱都给买。”
陆老夫人突然有点想哭。
这些年一直压在心口,说不出,琢磨不明白的事情,被儿子一句话,说得散开了。
这是被甜到的舒泰,没了心头包袱的轻松。
不过,陆老夫人吸吸鼻子,忍住没哭。
她是王爷和皇后的亲娘,现在没了太后,当朝无人能比的高贵身份。
不能哭,当着百姓哭,岂不是失了体面!
村民们纷纷赞
李文硕孝顺,陆老夫人听了很受用。
姜婉宁从车上拿了筷子,小瓷碟,先从最近了一坛里,挑出一点儿,捧给陆老夫人品尝。
李文硕很有眼色,赶紧从车上拿了水壶,茶碗来。
陆老夫人尝了一点,杜哲忙上前,双手举着,让岳母把尝过的酱菜吐他手里。
李文硕伺候着老娘漱口。
陆老夫人知足了,王爷,王妃,加上一个状元郎。
她敢说,就连太后,都没被这样的阵仗伺候过。
品尝了十几种,陆老夫人点评了几样,李文硕让县令记下来。
“你们放心,我一时半会儿不走,这些酱菜,你们有多少,全部送去县衙,我全包了。”李文硕豪气的一挥手。
预想中欢呼的场面没有,四周突然静的落针可闻。
“怎么了?”李文硕问。
老汉颤颤巍巍出来,哆嗦道:“你说送去哪?”
“送县衙啊!”李文硕再次大声重申。
老汉摇头后退,“俺们不卖了,不卖还不中吗?”
李文硕问:“为啥不卖啊!”
陆老夫人也很奇怪,“县衙怎么了?可是怕我们黑了银子去?不怕,我”
她左右看了看,从袖子里拉出玉镯,“要不,我把镯子压给你?”
“娘!”李文硕无语了,这老太太支持起他的工作,还真是舍得了。
陆老夫人没能拿下镯子。
李文硕拦着后,温声问:“是怕县衙吗?”
村里有胆子大的,站在后面嚷嚷,“那是县衙,是咱们能随便去的地方?”
李文硕看了一眼县令,冷笑摇头,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俗话说,县令是百姓的父母官,你们去县衙,就该像走亲戚一样,不该有惧怕,反而应该亲切。”
有事找衙门,这种思想,要让百姓从心底想想,找到衙门就能解决。
老汉凑近了十一,小声问:“那是你爹?他是个当官的吧!”
小十一拉着老汉后退,悄悄告诉,“爷爷,我告诉你,你可别喊出来。
我爹让我祖母扮成跟车婆子,让我娘扮成我的嬷嬷,就是不想暴露身份。”
老汉听的心肝发颤,这是啥官啊!
“中,你说,我保准不嚷出来。”
十一挺了挺胸脯,“我爹是北平郡王啊!”
“啥?郡王爷?”老汉一嗓子出来,全村鸡鸭鹅狗猫都听见了。
“你骗人,你说不喊出来的!”小十一被社会打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