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研渊和田乾云回南城的时间被耽搁,次日才急急忙忙地丢下手里的事赶回来。
为了给陶诺诺调养肠胃,田乾云破天荒地天天回家做饭,每顿饭许斯礼和陶诺诺都回家吃,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许斯礼放寒假。
高三的学业比初三更紧张,陶诺诺的期末考试成绩公布那天许斯礼才放寒假。
经过一个学期的艰苦奋斗,在大佬光圈照耀下的她,终于提高了物理成绩,一跃考了全班第三,进入全级前二十名,再创往日的辉煌,续写了属于她陶诺诺的个人传奇!
陶诺诺虽爱财如命,但为了自己的前途,为了以后能赚更多的钱,她主动提议请许斯礼吃火锅,以表达她对他深深的感激和无限的崇敬,并借此证明自己不是白眼狼。
学校附近的火锅店里。
陶诺诺提前订了一张两人桌,许斯礼一放学就赶了过来,他到达的时候锅内已经煮好了几样菜。
他一出现,陶诺诺就激动地朝他招手,眉眼都是灿烂的笑意,比六月的艳阳还耀眼。
他快步走过去,在两人小桌的另一边坐下,将背上的双肩包往旁边一放,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哥哥啊?”
陶诺诺把自己面前的调料推到许斯礼那边,然后点了点头,迫不及待地说出了好消息:“哥哥,我期末考了全班第三,年级前二十。”
语调上扬,甚是欣喜。
许斯礼嘴角漾开笑意,瞅了陶诺诺一眼,装腔作势道:“那今天这顿火锅,好像该哥哥请啊。”
陶诺诺一句“也可以”就在嘴边,立马要挣脱嘴唇的束缚,找到想要的自由,却硬生生退了回去——许斯礼又说:“但小桃子的好意,哥哥也不能不领。”
那语气,仿佛真的怕拒绝了她的好意她会难过到三天三夜不吃饭。
本以为可以省点银子的陶诺诺,顿时蔫了下来。
他太坏了,给她希望,让她以为省钱的梦想即将照进现实,却又在下一秒以一种吃人不吐骨头的方式掐灭她的希望之火。
末了,还显得很为难。
陶诺诺低下头看了眼自己此刻还鼓鼓的钱包,心疼地叹了口气。
人生艰难需求人,莫使银子空浪费。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带着这样的信念,陶诺诺抬起头来,非常郑重地告诉许斯礼,像是在朝会上铿锵有力地宣誓:“哥哥,这顿我请!”
许斯礼毫不含糊地应下:“那哥哥有口福了。”
这时,服务员把剩余的菜端了上来。
因为只有两个人,陶诺诺没有点太多菜。当然,还有一个不得不提的原因——她想着能省则省。
毕竟少了可以再点,多了就浪费了嘛!
许斯礼倒也没说什么,只叮嘱陶诺诺吃菜前先把筷子放锅里烫一烫,别吃太辣。
陶诺诺乖乖照做,安静地吃着她最喜欢吃的嫩牛肉。
吃了会儿,她觉得气氛有些沉闷,不符合她吃火锅爱与人话家常的习惯,便主动挑起话题:“哥哥,你春节回家吗?”
正在往碗里加醋的许斯礼手上的动作稍顿了顿。
几秒后,他勾起唇,面不改色地回答:“还不确定,可能会回去吧。”
陶诺诺的眼皮不受控制地耷拉下来。
突然就觉得这火锅它没有魅力了,这味道它也不香了,碗里的调料看着也只觉得心烦。
她没再说什么,只轻轻地应了声,以表示自己知道了。
是啊,她虽唤他为哥哥,但他毕竟不是她的亲生哥哥。他有他的爸爸妈妈,有他自己的家,他只是暂时住在他们家罢了,而且时间只剩下半年。
他会去读国内最好的大学,在象牙塔里认识各色优秀的人物,而那时她才只是一个考上高中的小女生,在自己所在的小地方挣扎着。
高中的知识比初中还要难,那时就只能靠她自己了。
陶诺诺越想越难过,心里的某处像被堵住了一般,眼眶竟有淡淡的湿气开始积蓄。
怕许斯礼瞧见她这副古怪又狼狈的样子,她把头低得更下去了一点,甚至恨不得把头埋进那个小小的瓷碗里。
可她又怕自己控制不住,泪珠掉进调料里,所以还稍稍侧了点位置。
许斯礼见陶诺诺低着头不说话,手里的筷子也没动,探头过去看了看,“油溅进眼里了吗?”
陶诺诺一愣,心想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么好的理由。
她便无所顾忌地抬起头,“嗯。”
回答完还假模假样地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眶,倒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许斯礼看见她泛红的两只眼眶,愣了那么一瞬间,总觉得哪里不对。
但手上的动作倒是比他的脑子快了一拍,他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两张湿纸巾递给陶诺诺,“别用手碰,用湿巾擦擦,缓一缓。”
怕许斯礼察觉到什么不对劲,陶诺诺故意把他的注意力往别处移:“哥哥,你为什么要叫我缓一缓呢?”
“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