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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灯影幢幢。
天景府一路都是高档私人会所,以高消费、高服务著称,混迹于此的基本都是名流圈内叫得上名字的人物。
其中以一家名为‘’的酒吧最为出名。
原因很简单,这家酒吧的当家是京港四少之一的曾少。
今晚京港四少在有约,最后一个到场的是顾斯年。
“抱歉,来晚了。”顾斯年一进门,弯腰挑起桌上的半杯红酒一饮而尽,以示赔罪。
曾翀笑笑,“我还以为你和褚少一样被女人绊住脚,来不了。”
闻言,顾斯年的视线在U型沙发上扫过一圈。
落座的只有曾翀和祁时礼,加上他,京港四少还差一人。
“褚弋不来?”
“已婚人士就是麻烦。”曾翀点上根烟,叼在嘴里,“他老婆是个多大的醋坛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女人,真的烦。”
京港四少中,只有褚弋在上一年和沈家的千金完婚。
豪门婚姻大多不由自主,但褚弋和褚太太的感情却日渐增长,恩爱得完全不像家族联姻的产物。
顾斯年一坐下,曾翀随即抛来一个眼神,“二少,你到时候可别有了女人忘了兄弟啊。再这么下去,京港四少只剩两人。”
顾斯年没答,淡淡一笑置之。
人到齐,美女自然少不了。
褚弋没来,进来作伴美女的也只有三个,人均一个。
其中之一走向顾斯年,还没坐下,便听到一声冷冷的,“不用陪我。”
美女愣了下。
顾斯年连眼睛都懒得抬,兀自品尝红酒。
“过来吧。”曾翀冲被拒绝的美女招招手。
美女一笑,笑得妖娆妩媚,扭着水蛇腰往曾翀的方向走去,挽着手紧挨坐下。
该添酒的添酒,该点烟的点烟。
有美女贴身服务,曾翀的话匣一下子打开。先是抱怨一番京港四少只剩三个自由身,褚弋自从结婚之后事事以老婆优先,完全妻管严。再顺势嘲笑自个老爹上年纪脑袋糊涂,非要把新酒店设计成现代简约风。
“哎,糟老头好像把酒店交给你妹妹设计?”曾翀望向祁时礼。
祁时礼“嗯”了声,没多话。
曾翀笑笑,顺势把话题带到顾斯年身上,“我记得展颜好像和钟千金关系不错。二少上次和钟千金还没见上面吧?不如找展颜帮忙约一约。”
顾斯年不啃声。
祁时礼把杯底的酒饮尽,说:“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关系是不错。”
“原来如此。”
曾翀一向看热闹不嫌事大,继续把话题往深入怼,“祁少,你最近见过钟千金吗?”
“现在比较少,小时候更多。”祁时礼说。
曾翀更来劲了,“你觉得她怎么样?”
怎么样?
顾斯年和祁时礼同时看向曾翀。
京港四少里,就属曾翀最爱玩。爱玩得人尽皆知,私生活已经不能用一个乱字形容概括得了。
他问一个女人怎么样,肯定不是单纯地指性格为人如何。
而是指——样貌、身材。
曾翀立即撇清,“别想歪,我是问印象。”
鬼才信。
其余两人心领神会,谁都没有戳破。
祁时礼没遂曾翀的意,轻描淡写地说:“挺好,就是嘴巴比较毒。”
顾斯年的唇角勾起一点。
曾翀似是觉得没意思,点点头,没再继续往下。
可话题暂歇不到半分钟,尘封的回忆突然被唤醒。在曾翀的记忆里,祁时礼对女性的评价一向只褒不贬,有史以来评价过一位异性‘毒舌’,还是在两年前。
曾翀两手一拍,“二少,记不记得之前有一天,祁少被一个女的气得连饭都吃不下。”
闻言,祁时礼的脸黑下去。
顾斯年沉思稍许,也想起来了。
曾几何时,祁少被某位女性吐槽说:“还是小时候好看,年纪大长残了。”结果把祁少气得,一整天郁郁寡欢,油米不进。
原来是她。
一想起钟念,顾斯年眼前随即浮现出一双琥珀色的眼睛。
好奇,惊讶,带着点紧张。
但更吸引人的是,她的反应犹如发现不为人知的宝藏,兴奋之余又有些不知所措。
顾斯年觉得很有趣。
眼见祁时礼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顾斯年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时礼,你之前投资的那个项目怎么样了?”
一提到项目,祁时礼的情绪缓和不少,“你指的是JGEat吧。”
“搞外卖那个?”曾少插话。
“流量和进账都挺稳定,正在开发一些新功能。”祁时礼的本职是外科主刀医生,业余也会搞一些投资,大多数是关于科研开发方面的。
顾斯年点头。
祁时礼见他若有所思,问道:“有兴趣?”
顾斯年一笑,摇头道:“我有件事要请你帮个忙。”
祁时礼想不出会是什么,“你说。”
顾斯年:“先帮我查个订单,然后创建一个新的配送员账号,覆盖到这个订单的原有配送员账号上。”
听完,祁时礼默默在脑海里理了理逻辑顺序,明白他所说的操作。
“资料用原来的吗?”祁时礼问。
顾斯年身子稍稍朝后,双腿交叠,指尖握着高脚杯一摇一晃。
“取同一个名字就行。”